都快毀滅了似的。
忽然,感覺頭皮一麻,抬頭看去,只見一道閃電直直地朝我插了下來。
排山倒海的勢頭,帶著刀劍般凌厲的殺氣。
頓時就明白這次我們一家三口在劫難逃了,沒有任何應變辦法,也來不及帶易道逃跑,下意識抱緊易道,閉上了雙眼。
魂飛魄散的痛苦並未襲來。
隨即耳邊一陣爆炸似的聲響,響徹我的耳膜,而我毫髮未損。只聽著那聲音從我四周流瀉而下,撞得我周圍的土地地動山搖,又漸漸消失殆盡。
隨後,天上連綿不絕的雷聲也消失了,耳邊一片靜謐,只剩下嘩啦啦的落雨聲。
睜開眼,發現四周的大樹折了一大片,一派被暴風雨襲擊後的景象。而我面前站著一個女人,雙腿半蹲,身體微微發抖。肩膀上扛著棵水桶粗的松樹,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西裝。松樹的主杆已貼著我的頭頂,不是她頂著,或者已把我壓扁。
頭用力地抬著望向我,面容秀麗,卻有一雙男人的眼睛,憤怒地盯著我們。
哥哥。
剛想起身幫他掀開壓在身上的大樹,他已直起身頂開了樹幹,砸起大汪黃橙橙的溺水,濺在紅彤彤的西裝上,狼狽得不成樣子。
沒有停歇,喘著粗氣幾步跨過來,抬手抽刀,刺向我懷中的易道。
剛剛泛起的感動瞬間被冷汗壓了下去,我眼疾手快鬆開易道,卻擋不住白知秋的動作,只能抓住了他的刀刃。
雨下得很大,水珠順著他的長髮下滑,混成了淡紅色。劃過刀刃,又繞過我的手掌混成了深紅色,最後滴落在易道的胸膛。綻開了朵朵紅色小花,轉眼就被雨水衝散。
“想死麼?”語音倒聽不出怒氣,一如往日的譏誚清冷。
就那麼一瞬,喉嚨開啟,我聽到了自己嘶啞的聲音:“剛才的雷是哥哥招來的?哥哥是想幫妹妹辦喪事?那為什麼救我,還是你想做我家首林的繼父?”
冷冷一笑,帶著半分嘲弄,半分怒氣:“一個魔子已屬萬幸,還想故技重施,妖屍當真貪得無厭。天地有常,何須我引天罰前來。不想把小命丟在這就鬆手,讓我殺了妖屍,開啟虛空之門,跟我滾回現代去。”
不知是不是寶寶給我的勇氣,往日對白知秋的畏懼此刻都無影無蹤,我只想保護我的老公,我的孩子。
唇邊浮起一絲笑,盯著他的眼睛:“原來哥哥真想做我兒子的繼父,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你去死好了。”刀刃猛地從我手中抽出,刺進了我的胸膛。
很疼,刺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再次抓住刀刃,我咬牙挺過最難受的時刻,再次抬頭,笑得更歡:“哥哥,為什麼不再刺深一點?捨不得?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話音剛落,刀冷不丁地抽了出去,疼得我抽了口冷氣。
黑眸冷冷地和我對視片刻,他轉身走了,走得很快。衣服上刺眼的鮮紅色在雨中漸漸變淡,被黑壓壓的天空映得暗沉而壓抑。白知秋做事從來不猶豫,也很少改變主意,半途收刀,我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待他的身影融入鍋灰色的森林中,我怕再遲些又有雷打下來,攙起易道咬緊牙關往秦家的馬車那邊拖。
車簾一挑,秦夫人那張胖臉露了出來“這大雨,下得真透。”她看到了我,“哎哎,孩他爹,快快,救人。”
沒多久,秦先生拎著衣角跑了過來,伸手扶住我:“夫人,咋的啦這是。”
想回答,發現自己的喉嚨又發不出聲音了。
森林一望無際,車馬慢悠悠地走了三天頭頂還是厚實的樹葉。易道一直保持著死掉的樣子,沒有呼吸,沒有溫度,臉白得像紙,甚至連身體都是僵硬的。秦先生和秦夫人以為易道被雷劈死了,不停地勸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