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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比男人敏感得多,易道沒發現曲良因的變化,曲良因卻清晰地把易道的所作所為看見眼裡。心中疑竇重重,枕邊人又從不解釋。曲良因心力交瘁,鬱鬱寡歡。
一天晚上她突然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身穿純白色的青蘿紗衣,側身坐在一條金黃色大蛇粗壯的背上,在深深淺淺的雲霧中向上蜿蜒穿行。 慢慢的,雲層越來越亮上方出現了一片亮光,越來越亮……
終於,如巨龍出水一般,大蛇負著她衝破雲層一躍而起。
霎時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茫茫雲海不斷翻滾,似海似浪,此起彼伏。雲海遠端,一輪紅日躍出雲層,萬物生輝,沉澱了世間所有的渾濁。
身下的大蛇緩緩展開一對十幾丈寬的,金燦燦明晃晃耀眼翅膀。微微抬起頭,輕聲道:“阿霖,這便是九天之上,最暖和的陽光了。”
曲良因夢見自己小心翼翼地從大蛇背上站起身,學著它的樣子,張開雙臂,讓長長的衣裙在空中自在飛舞。
一人一蛇,就這樣靜靜懸浮在雲端之上……
從夢中醒來,身上仍暖洋洋的,彷彿仍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可眼前卻是黑呼呼一片,屋外炸雷一聲接一聲,凌厲的風嗚嗚咽咽鬼哭狼嚎般尖叫肆虐著,吹得屋外幾十掛風鈴瘋狂地撞擊,像極了戰場上刀來劍往的聲響,鏘啷,鏹啷……
“夫郎,我害怕……”她小聲道。
旁邊的人沒回應,連呼吸都不聞一聲。她伸手往邊上一摸,只摸到冰涼的被褥,易道不在。
披上衣服扶著腰起身下床,點起油燈走到外屋,也沒見易道的影子。屋外電閃雷鳴,狂風捲著樹枝樹葉狠命往門窗上抽,整個屋子都在戰慄。這種鬼天氣,易道不會出去了吧?
她想了想,走到窗邊拉開窗栓,油燈呼的一下被風吹滅。
暴雷一陣緊一陣松的在雲層中滾著,轟隆隆的霹靂聲,不禁使人驚心動魄。雲層中不斷閃過耀眼到慘烈的火光和陣陣紫色的電光,撕扯著墨黑的夜空。
突然,一道金光從雲中如利劍般直插而下,落在院子旁邊高高的木柵欄上,化成一抹人形。
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色的銀色長髮,金黃色的雲紋華服。
一雙剔透的紫色眸子,眉心一點菱形硃砂。
立在墨黑色的天空下耀眼得像道光,亦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偏偏在頭髮一團火焰似的朝四周揚起,周身還包裹著層煙般清淡的黑色火焰,妖氣沖天。
看著陌生的丈夫,曲良因緊緊地捂緊了嘴巴。
看見她,易道微動嘴唇好像想對她說什麼。就在這時,一個火團由遠處的天上朝這幢竹樓斜撞下來,飛近了曲良因才發現那是一隻怪鳥。三條腿,凸目鼓臉,表情猙獰。全身包裹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尖尖的嘴裡發著孩童般的長嘯:“啊哦……”
說時遲那時快,易道仰身一躍凌空飛起,朝火鳥迎了上去。看不清雙方是怎麼搏鬥的,因為剛剛一接觸,亮到刺眼的光就從雙方身上猛地炸開,將黝黑的夜幕映得一片亮堂堂。
曲良因被亮光晃得立馬閉上眼,再睜開時,竟然看見又有一隻火鳥從另一方向朝竹樓衝了下來。快得讓曲良因幾乎來不及反應,眨眼便飛到了院子上空。鳥嘴裡不停吞吐著火熱的風,吹得整幢竹樓都吱吱出聲。
挺著大肚子來不及逃來不及躲。我就要死了,曲良因心想。
千鈞一髮之際,一條巨大的金黃蛇尾從邊上甩過來,纏住火鳥的脖子猛地往後面一拖,瞬間將火鳥從竹樓頂扯開。大蛇的上半身依然騰在半空,與另一隻火鳥纏繞撕咬。蛇身上金黃色的翅膀與火鳥火紅的翅膀纏繞在一起,掀起巨大的旋風,風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