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的待客之道,不過文熙淳也能理解,像這種神秘兮兮的人物多少都有點與常人不同的癖好。
鞋子踩在木地板上,輕微的腐朽聲赫然響起。
木屋內一片昏暗,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牆壁上掛著一排紅色的蠟燭,隨著木門開啟帶進來的風微微搖曳。
兩人小心翼翼上了樓,儘量不弄出什麼奇怪動靜。
剛到樓梯口,一股濃烈的薰香氣撲面而來,一度令人窒息。
往前走兩步,一道半透明的黑紗從房梁垂下,透過黑紗隱約能看到後面坐了個人,要不是那人兩旁的燭火微動,他們真要懷疑後面只是擺了幅畫。
兩人也自覺地停在黑紗前,沒有再往前邁動一步。
「於先生,久仰您您大名,我們這次來是有一些疑問想求您幫我們解答。」姚景容從外衣口袋裡掏出死者身上文身的照片,從黑紗底下的縫隙中塞了進去。
黑紗後的人從一旁拿起一根小竹竿,將照片扒拉過去,撿起看了眼。
「我們警局查遍了所有有關邪術的文獻,但沒有找到與之想匹配的圖騰,所以還請您告知,這文身到底是什麼。」
姚景容的語氣是難得的虔誠。
黑紗後的人沉默了將近一個世紀之久,就在兩人懷疑他是否睡著之際,蒼老詭譎的聲音從黑紗後緩緩飄了過來:
「姚警官,是什麼,您不是最清楚不過了麼。」
聽到這話,文熙淳猛然看向身邊的姚景容。
這人雙眼含笑,並未因為於天師的這句話而產生任何疑惑或者不悅。
「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黑紗後傳來「噗嗤」一聲冷笑:「也是,人難得糊塗。」
他從桌上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刷刷寫了什麼,接著放在地上,用小竹竿推了出去。
姚景容撿起那張紙看了眼,上面寫的是一處從沒見過的地址。
「去這個地方,你們會找到想要的答案。」
文熙淳不解:「所以您是知道這道神秘圖騰到底是來源那種邪術對麼。」
裡面的人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於先生?」文熙淳以為他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於天師依然不做任何回應。
姚景容用眼神示意他別再問些多餘的,這位性格古怪的天師多半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非常感謝您替我們解疑答惑,我們今天就先告辭了。」姚景容說著,還畢恭畢敬向著黑紗鞠了一躬。
「走吧。」他沖文熙淳輕聲道。
只是二人當轉身走到樓梯口的那一瞬間,蒼老的聲音在這密閉的小屋內清晰地傳了過來:
「姚警官,做人要誠實。」
這下,姚景容是真的不明白了:「我是欺騙了您什麼麼?」
於天師輕笑一聲,語氣中暗含不屑:「你打電話時明明說是隻有二人前來赴約,可是你瞧,這不是還有一位朋友麼。」
第76章 血祭(9) 第三個人。
「您……在說什麼, 第三人什麼的,大白天的就別講鬼故事了吧。」即使內心慌得一批,但表面依然裝作好不在乎。
懂裝不懂, 典型的文熙淳式行事風格。
俗話說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於天師索性也不再繼續和他爭辯些沒有結果的問題,乖乖閉嘴忙起自己手頭上的事。
文熙淳還想說什麼, 便被姚景容硬扯著衣角拽出了小木屋。
一出門,文熙淳忿忿甩開姚景容的手:「你拉我做什麼,什麼第三人,可笑。」
「所以你明知道可笑還和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