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嗣比了個「ok」的手勢:「明天給你帶蛋糕吃。」
警局的人陸陸續續下了班,只剩幾個值班的還在下面聊天打屁。
整整一天,文熙淳滴水未進, 雖然已經明顯感受到前胸貼了後背,但著實沒什麼胃口, 只是肚子一個勁兒抗議,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他從抽屜裡摸出一隻不知放了多久的蘋果,用水沖了沖就機械地往嘴裡塞。
「還沒走啊?」
「哐當」一聲,辦公室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來。
文熙淳一口蘋果卡在嗓子眼裡, 嗆得他咳嗽連連。
「咳咳,你就不能敲門麼, 有沒有素質啊。」
「抱歉,看你辦公室還亮著燈,正好我要去給督查辦送傷檢報告,順便看看你。」姚景容笑眯眯地湊過來,似是無意,但又像是故意的將老頭的傷檢報告隨手放在桌上。
文熙淳瞥了眼那份報告,別過頭去:「看看我?是來看笑話的吧?如你所願,我很快就能停職檢視了呢。」
姚景容細長的手指抵住下巴,似乎是感到匪夷所思:「奇了怪,我為什麼要看你笑話。」
文熙淳的嘴唇微微動了下,沒說話。
「可是報告裡寫的,傷者汪某構成輕微傷是事實吧?玻璃碎片上發現你的指紋也是事實吧?停職檢視都是小事,他要打定主意訛你,你還得負刑事責任以及賠償損失。」
文熙淳疲憊地揉著額頭,擺擺手:「我知道了,你趕緊送過去吧。」
雖然文熙淳已經下了逐客令,但姚景容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站在原地,深深望向文熙淳,看著他頭頂那一小點發旋,不自覺的,唇角微微揚了揚。
「別擔心,只是輕微傷,倒是不用負什麼刑事責任,而且你知道的,咱們警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對你的處罰當然要了解動機後酌情處理,那個老頭辦的事,你以為別人不想揍他麼,做傷檢的時候我們科幾個法醫可是當他面說他活該,還責備你打得輕了。」
「噗嗤——」聽到這話,一直鬱鬱寡歡的文熙淳終於露出了點笑模樣。
姚景容湊近幾分,目光落到一旁那隻只啃了幾口的蘋果上:「沒吃晚飯?不過也沒事,回去我給你做點好的。」
文熙淳:「回去?回哪去?」
姚景容:「我家啊。」
文熙淳:「你傷應該好了吧。」
姚景容順勢扶額:「被你這麼一說,好像又痛起來了。」
文熙淳:「……」
姚景容向天借了五百年買下的豪華大平層裡——
看著姚景容在廚房忙進忙出的身影,文熙淳確定他是好了,甚至再給這鐵頭娃來上幾榔頭都屁事沒有。
「超好吃的鯰魚茄子出鍋了」
熱騰騰黑乎乎的一團被姚景容一臉地端上了桌。
「這真的能吃?」看著這坨不明物質,文熙淳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
「包你盤子都吃掉。」姚景容夾起一筷子不明物質送到文熙淳嘴邊。
「我自己有手。」他試圖想抓筷子。
姚景容縮回筷子:「我餵你。」
這句話真的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有些事情經歷多了也就麻木了。
文熙淳乾脆張開嘴咬過那坨不明物質,嘗了嘗——
「嗯,手藝不錯。」
姚景容的雙目頓時亮了起來:「聽你誇我一次比殺人犯從良還難。」
「不要拿我和殺人犯比。」
「知道啦。」姚景容起身去廚房盛了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