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師的話,看起來已經是「師」了,但想想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不同,起碼這個世界是沒聽說過什麼鑄劍世家的,可以想像匠人的地位更低,說不定還在商人之下。
那麼,第二階段,也許就會提升這種鑄劍術,甚至是提升這個鑄劍師的等級水平,凡劍若此,仙劍如何,或者神劍呢?
作為看過不少修仙小說的人,紀墨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暢想一下的,當然,他暢想的是自己使用仙劍神劍漫天飛舞的場景,絕對不是守著爐子掄錘子,其中的苦累,誰試誰知道。
有句話怎麼說的,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
鑄劍說起來好聽,但大部分工作跟打鐵也算是重合,算是三苦之一了,有個期限還好說,遙遙無期的話,肯定不會選擇。
雕刻的話,這個第二階段看來就是雕刻師了,可能會愈發精雕細琢,「雕刻出更有靈性的東西來」,什麼才是靈性?靈魂?
一不小心想到「鬼」,又讓人一哆嗦,紀墨膽子小,這種聽起來很美好的「靈性」還是先放放吧,起碼先把雕刻匠做好,否則一切都免談。
比起不謹慎地開啟第二階段,然後在考試一關怎麼都無法透過,卡死在那裡,一不小心卡死一輩子的可能,紀墨還是選擇這種比較基礎的,比較容易的第一階段慢慢試水,說不定會找到一個自己比較擅長的呢?
老實說,讓文科生選擅長的手工技藝什麼的,難道是寫書嗎?
紀墨偶爾也會掠過這樣的想法,卻也就是偶爾罷了,更多的時間,他還是專注於學習洪疇所教的這些零散不成體系的知識。
這種實物教學的好處還是有的,做過什麼自己知道,看過改動之後的效果,回憶之前的,心中也對改動的好壞有個數,大佬還是大佬的,哪怕大佬說自己就是個雕刻匠,不是雕刻師那樣高大上,但技術方面,起碼紀墨是看不出什麼差別的。
兩人每天都在一起,這一天,洪疇被叫走的時候,紀墨也跟著去了,他有些意外,洪疇這等已經是私奴了,不可能再被別人隨便叫去做事,就是族長,在這方面,也是保護私有財產的。
「是有什麼事嗎?」
帳篷的門簾子是捲起來的,秋日裡已經漸漸有了涼風,但對他們來說還不算冷,在外頭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情景,紀墨先看到了阿列也在其中,就對門邊兒的紀辛低聲詢問。
「噓,別說話。」
紀辛捏了一下紀墨的嘴巴,鴨子嘴一樣,讓他閉緊了不許說話。
裡面族長也在,蒼風和朗閣也在,朗閣面上似笑非笑,蒼風半張臉都被鬍子遮擋了,看不清楚什麼表情,倒是一雙眼,鷹一樣銳利,似乎聽到動靜,朝外看了一眼。
族長也看了一眼,臉上含笑,沒訓斥什麼。
紀墨被紀辛攔在了帳篷外頭,洪疇看了他一眼,獨自進去了,沒有人要求奴隸必須下跪,這其中的具體原因可能是地上太髒,一跪一起身什麼的,很容易弄得灰塵漫天,讓坐著的人跟著吃灰。
洪疇只是略彎了彎腰,算是個恭敬的意思,也沒人挑他的禮,蒼風耐不住性子地亮出了鑿子來:「這是你做的?」
那鑿子的原型是個槍尖,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反正被紀墨發現之後,就跟阿列要了來,後來自己改良了一下,又裹上了厚厚的一層皮子替代木柄,方便握著使用。
這是他親手做的,怎麼能夠不認識,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嘴巴還被捏著,都顧不得喊疼了,抓著紀辛的手。
紀辛的手上用力了一下,捏得紀墨眼淚都快出來了,「嗚嗚」不斷。
「……是。」
洪疇直接應了下來。
紀墨揮舞著手臂,才不是,這可是他的功勞!
紀辛乾脆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