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45頁

紀墨不解,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古代的宗族觀念很重,除非是什麼特別重大的,了不得的事情,否則,輕易也不會把一個人除族的,也就沒有回不去的說法。

做了什麼事情,才能丟臉到這般?

他的眸中有些擔憂,像是擔憂況遠此時的狀態,又有幾分關切,怕他過不去這個坎兒。

「多少年的舊事,說起來,也就是年少輕狂吧!得罪的人多了,只有躲起來才能安生。」

況遠隨口說著,並不以此為念,顯然他早已經不想提起那些舊事了。

該怎麼說呢?發現宮廷樂師並沒有想像中身份貴重的巨大打擊,讓他進退失據,說那些人不配聽自己的樂,從而得罪了一些貴人,家中道歉還沒來得及挽回影響,他就又因為紀辰的訂婚而鬧了一場。

酒醒之後,局面更加不堪,滿城風雨像是要逼死人一樣。

可他有什麼錯,明明是紀辰騙了他,是,他的確什麼都未曾承諾,可那麼多年的心意互許,難道是他一個人的誤會嗎?

琴簫和鳴之後的相視一笑,那天地之間唯餘身邊一人的心神相通,樂聲可傳心聲,難道不是嗎?

可能他的確不是吧。

於是,出醜的只有自己,他反而多了風流美名,是啊,能夠讓男子為之傾倒的男子,該是怎樣的有魅力呢?紀辰因此反而得以高娶。

一夜之間,唯有他,家族不容。

本來是要跪祠堂的,卻從祠堂被趕了出來,「不配為況氏之人」,呵呵,不配。

第681章

再後面的事情,紀墨沒有具體問過,況遠也沒再提過,那些沉痛的過往,被時間就此埋葬才是最好的事情。

師徒之間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進去,紀墨只有一次問過那樂器房中的若干樂器,看起來,可不像是新置辦的,所以,是原來就用過的嗎?

「都是我用過的,難為他能討來。」

這個「他」毫無疑問就是紀辰了。

紀墨無法形容況遠說到此事時臉上的表情是感動還是諷刺,總之那一笑看上去總有些怪異。

受過重大打擊的人,指望他什麼變化都沒有,實在是奢望。

能夠平淡處之的,也算是難得的豁達之人,往常見況遠,紀墨就覺得他是那種人,隱士風流,莫過於此,看上去便是清風朗月相伴的修仙之人,可唯有提到那些過往的時候,才能發覺那言語之中隱藏的某種怨氣,像是在暗中窺伺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動閃電一擊,讓人死於劇毒之下。

紀墨總有些擔憂,卻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置喙的,那些成年人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孩子說嘴。

只不過,自從知道這是紀辰給的宅子,紀墨總覺得住起來都彆扭了,連帶著每次討厭紀辰在遠處旁聽,因為這個內情,也不能討厭了,否則反而顯得自己有幾分霸道。

那是人家的宅子,憑什麼不讓人家來呢?

人家的宅子,人家想要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又不是偷聽傳藝,況遠都沒說話,他有什麼理由趕人呢?

於是,紀墨就會在學習後,快速離開紀辰的視線範圍,不是躲到樂器房去熟悉那些樂器,就是自己找個他們平時不會去的地方,慢慢練習。

笛子、琴、瑟、笙、琵琶、竽、胡琴、塤、鍾、鼓、簫……

紀墨學到簫的時候,況遠不經意說起了紀辰的紫竹簫吹得極好,「在此前,我覺得我吹得還不如他好,那種清越之音,下次他來,讓他與你吹上一曲,你聽了便知。」

很多東西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況遠教紀墨的時候,總是會如第一次那般,自己先用這樣的樂器演奏一番,隨便什麼曲子,最好是凸顯這種樂器的,即換了旁的樂器,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