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王爺自己還令管家招募各色人等,製作舞衣的繡娘,製作樂器的樂匠,營造舞臺效果的工匠……這般聲勢之下,他的王府也天天歌舞不斷,成為京中最引人的一處所在。
而城外的萬畝桃花苑就成了這些人的居所,只要能夠證明自己的技藝真材實料,不是濫竽充數,就能夠在桃花苑附近的莊子上獲得獨屬於自己的一個房間,除此之外還有統一的製作間,若是能夠證明技藝高超,還能得到獨屬於自己的院落。
如那等「師」級人物,不僅有自己的院落,還有單獨伺候他們的下人,活得也不比普通人遜色,更是超出一些富貴人家。
因為王爺喜愛這些,對這些人的待遇也優厚,那活契的水準絕對是最高的,也不枉商隊不遠萬裡把紀墨送來了。
管家善解人意,還當紀墨是聽說了王爺的名聲,這才過來的,誇讚他眼光好,給他分派的房子就是制琴匠所聚集的院子,同行業的放在一起,這也是方便他們交流的意思,雖然大部分人都不願意跟人交流自己的獨門絕技,但並非獨門絕技的部分,也樂於說教說教,在同行之中獨佔鰲頭。
紀墨入住的第一年,就交上了一張陰陽琴,以桐之虛合梓之實,率先在木料之中引入陰陽虛實的概念,這種搭配組合也的確音域更曠遠一些,減少了聲音逸散,又因木料之虛而增強了音波傳遞的廣度,聽上去更具有辨識性。
憑藉這張陰陽琴,紀墨獲得了王爺的誇讚,從上頭傳下來的還有若干賞賜,可惜王爺看重的還是奏樂和舞蹈,雞蛋好吃,不一定要看看雞好不好看,也不會去問做雞蛋的廚子是什麼樣,紀墨是從管家那裡得了轉述來的誇獎,同時升級的就是配套的福利了。
才一年,就換了一個院子的紀墨還真的是被激勵到了,等到他發現隔壁院子是曹木的時候,就更是驚訝了。
「師父!」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驚喜,十多年過去,曹木還是很好認的,就是他自己,長大了,相貌跟小時候自然也有所不同,對方看著他,遲疑了一下才認出來:「三郎啊!」
師徒相見,各敘別情,曹木這些年過得有些顛沛,從南到北,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風景,沒錢了就是停下來制琴賣錢,得了錢就繼續遠行,以至於十多年的滄桑,看著多了些塵土之色,但開闊了眼界,眼神之中還多了些疏闊之氣,跟原先的鬱鬱又有不同了。
曹木沒有娶妻生子,他對這種世俗的繁衍生息看不上眼,主要原因是他心高氣傲,看得上眼的姑娘看不上他,他又看不上那些明明看不上自己偏偏要裝作喜歡樣子的女人,竟是一直獨身到了現在。
他是前兩年過來的,王爺三年前才成為王爺,京中的皇位塵埃落定,他這個王爺也算是真正地放縱起來,之前喜好樂器的名聲也有,但礙於先帝嚴厲,他半點兒不敢過分,如今換了兄弟做皇帝,管得不嚴了,這才愈發縱情聲色,這兩年愛歌舞的名聲才愈發遠播了。
若是紀墨不著急過來,再等一段時間,也許他那裡也會聽到王爺的名聲了。
古代資訊傳播的速度,還是慢了些,相對而言,商隊就是最靈通的了。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師父,若是早知道師父在此,我實在早應該過來請教的。」
紀墨說了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情,跟琴師傅研究出來的最有價值的陰陽琴什麼的,也都說了,半點兒沒有藏私的意思,對這個系統選定的師父,他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而這種真誠拉近了時間產生的距離,一晃眼,倒像是還未離開時候一樣,曹木看著那年輕的臉龐,越看越是感覺到了熟悉,似乎看到了他小時候面容的痕跡。
「我還說是哪位大師製出了陰陽琴,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可真是青出於藍了。」曹木本有一腔隱而未發的嫉妒之意,但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