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某種語感一樣。
不過,只是測算的話,還是難不倒他的。
從小學起,學了這些年,再不敢測算,那也是個笑話了。
這點兒自信,紀墨還是有的,所以聲音鏗鏘,並不缺乏底氣。
紀長緯似有兩分失望,沒有再說什麼,卻也沒有走,過了一會兒再轉回來,影子落在桌面上,紀墨抬頭去看,就好像是看那總是在自己身邊兒流連不去的監考老師一樣,您老不能到別地兒轉轉?
影響思路嘛這不是。
「可是有什麼問題?」
紀長緯又問。
「並無。」
紀墨的回答一如之前,紀長緯板著臉,耐心道:「若是有什麼難處,你直說便是,此等景象你也是第一次見,必有許多不懂之處,若有,直接問來,我與你解惑。」
正要再次說「不」的紀墨聽到這番話,琢磨一下,哦,這是等著自己找他問答案來著。
紀長緯這個父親在紀墨面前一向比較沒權威,誰讓他的恐高在紀家是出了名的,紀寰雖不會刻意與小輩宣揚,鄙視紀長緯,卻也不會刻意為之遮掩,言談之中難免會流露出來一些瞧不上的意思。
再加上紀寰直接把紀墨接管到身邊兒,對紀長緯來說,是好事,兒子可能比自己的上限更高,發展更好,同樣也是壞事,自己這個父親在兒子面前沒什麼存在感啊!
於是,對方這便來刷存在感了。
紀墨沒體會到這層意思,但也感覺到紀長緯是想要自己問點兒什麼的,奈何,暫時他還真是沒什麼疑問。
「爹爹等等,等我寫完這些,還請爹爹斧正!」
紀墨這般說著,示意紀長緯在一旁坐下,坐著的監考老師才是好老師,總是走來走去,轉來轉去,可就不太好了。
「好,你先算過,再交於我看。」
紀長緯爽快應下,竟然還有點兒樂顛顛地,在一旁座位坐下,並不著急湊過來看紀墨如何演算,真如監工一樣,只在一旁候著。
紀墨的測算結果很快出爐,方向上是有些不同的,觀看一場流星雨,若是寫相關的觀後感,也能有好幾個方向,什麼天心不穩,什麼人間紛繁,什麼戰亂離索……這些算是預知方向的,還有就是一些具體的有關星星距離跟此次流星雨是否有關的問題。
紀寰沒說具體是哪個方向的,只是讓紀墨試著寫一寫,看看他的水平,紀墨就選擇了一個自己最有把握的方向,綜合曆年此世界流星雨的規模程度,總結這次流星雨的異同之處,同時縱向對比這件事發生會帶來的可能的影響。
這方面,資料比重就要佔據三分之二,擺資料,講道理,後面就是自己論證的結論,相對來說,測算的難度大減。
紀墨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寫對不對,具體的格式什麼的,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餘光看向一旁正專注看著自己的紀長緯,幸好對方主動過來幫忙,他還真是需要在交作業之前讓家長檢查一下。
一刻鐘後,文章完成,紀墨遞給紀長緯,等著對方看完做出評論。
「你這——」
紀長緯看著紀墨的文章,心中有些話不知道如何說,若說無用,倒也不是,但這等總結性質大於測算比重的結果,恐怕不是紀寰想要的。
心中這樣想著,正要指點一番,就見紀寰走入院中,看到兩人都在這裡,紀長緯手中還拿著文稿,便道:「寫好了,給我看看。」
說話間,手已經伸了出去。
紀長緯猶猶豫豫著,還是把文稿交出,交到了紀寰手上。
紀寰的神色一向是比較冷硬的那種,這會兒看了文稿,微有變化,再看紀墨,評價了一句:「尚可。」
竟是讓他就這樣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