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書冊本身就是銀葉所制,萬一所用再是星煌上的東西,跟銀葉同源,二者相融,那不就是失了本意?
縱然儲存千年萬年,一本無字天書總也不能算作這次考試的作品,又不是考試製書手藝的,上面記錄的文字所蘊含的內容才是關鍵。
紀墨想著這些,眼前的場景已經換了,不再是那個小樓了,幾次考試下來,他似乎都能對小樓各個時候的光線瞭若指掌,這會兒不看景色,先感受光線,已然是不同了。
再看景物和人,果然是不同了。
室內博古架上琳琅滿目,擺放得都是一些銀光熠熠之物,不用仔細辨認,紀墨就能知道那微有銀光的是什麼,竟然都是銀葉製品。
其中有最常見的,幾乎可以說是星使人手一個,宛若配發的銀葉燈,再有就是銀葉裝飾的簪子,還有一些山水擺件之類的,也有銀葉裝飾。
這些銀葉或者是完整地附在上面,或者是經過了剪裁,巧妙地鑲嵌在器物上,再不然經過分薄,宛若一層紗罩,貼在器物之上,加持那一層薄薄銀光。
這種效果,若放到黑暗中看,就相當於添了一層螢光,不過是銀色的那種,亮度不大,但很好看。
「沒想到朱兄這裡竟然收藏了這麼多的銀葉製品,著實是蔚為一觀啊!」
說話的人是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他邊說話邊捋鬍鬚,一副很是斯文的樣子,眯起來的眼睛,許是近視,看起來有點兒壞,像是打著什麼壞主意一樣。
「多是祖輩收藏,到我這裡,不過最近才入手一物而已。」
朱兄是個胖子,大腹便便的胖子,圓滾滾的肚子撐得外裳都遮不住的感覺,他的手自然地肚子上,許是要做一個叉手的姿勢,奈何,胖,於是,就像是在摸肚子。
「不知是何物,可能一觀?」
山羊鬍這樣問著,有些好奇。
朱兄讓人取來一個書匣,匣子換了,但紀墨一下子就辨認出來,這匣子之中裝著的正是自己的物品。
木匣放在桌上,開啟,裡面展露的書冊卻並不是銀光閃耀的那種,顏色甚至有些灰,不那麼耀眼。
「這是……」山羊鬍驚異,皺起了眉頭,難道這也是銀葉製品?
「正是。」
朱兄點點頭,很是自傲地表示,「若說別的,我可能還有所誤判,這等銀葉製品,從小到大,都是見慣,變成什麼樣,我都能知道,這種,倒是巧思,極為難得。」
他說著主動伸手求出書冊來,翻動起來給山羊鬍看,裡面的書頁和充當封面的書頁好似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有些灰暗的色彩來,硬要說是銀色的,可能就是銀灰色那種感覺,還要更暗一些,若陰雲密佈。
「這可真是看不出來啊!」
山羊鬍捋著鬍鬚,一臉的「我懷疑你在蒙我」,卻又沒證據指正。
朱兄看出他不信,就給他講裡面的門道,「製作者不知何故,非要汙了那銀色,實在是可惜,但,這東西卻是沒錯的。」
兩個就著東西直接展開了辯論,一個說是,一個說我不信這一看就不是。
你來我往的爭執中,朱兄也有幾分惱了,直接道:「誰知道那制書人怎麼想的,總之,這就是那銀葉所制。」
這是完全不想跟人講理了。
山羊鬍也有些氣惱,好好地說話,你大聲喊什麼!
面子上掛不住,後面不歡而散。
早在兩人爭論中,紀墨就有幾分無奈,他要是不把那銀色毀了,明目張膽拿著這樣的東西出來晃,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再者,萬一被星族人追查,東西全部搜回去了,可能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了。
說起來,這麼長時候,也不知道內域之中如何,星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