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意義,傳了才知道,這,就是傳經的意義。
第二條,就是傳了一段故事一段歷史,這種應該算是附加值了,所有的事物都不可能孤立存在,有葉必有枝,有枝必有幹,有幹必有根,有根必有源,有源則有萬物之始,始終之變。
經文字身所記載的東西是一方面,經文存在就代表的東西是另一方面,兩者的意義有的時候是不可分割的。
第三條,就是自身了。
傳經人的一生該是怎樣的呢?
皓首窮經,埋沒在故紙堆中,執著地守著,等著每一個開啟這些經書的人嗎?可以有,同樣,也該是修行。
生活之中,衣食住行都是修行,同樣,所做出的選擇,堅持的操守,同樣是修行。
「能夠修出什麼樣的結果,我恐怕也不知道,但對自身的好處,總是有的,未必那麼清晰,但,終究不是讓自己成為自己都厭惡的樣子。」
筆下的字,一個個躍然紙上,因那紙上的熒熒之光,每一個文字也多了幾分微芒,像是多了些思想滲透進去的晶瑩璀璨,又像是那本身就代表著精神力延伸過去的燦爛。
生命有多堅定,思想有多耀眼,那光芒就會有多恆定。
紀墨沒有在意這些,他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去答,問題早有預測,這個閉卷考試便也好像是開卷考試一樣,更不用說此前還有近乎同類的護道人,相關的問題也是意義,護道非傳經,傳經卻可護道。
有些東西,其中的本質未必完全相同,卻總有一種同質暗蘊其中,成為普世的「標準答案」。
如此筆耕不輟,三十分鐘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看到試卷寫滿,心中也多出了一種滿足感,紀墨輕輕撥出一口氣,也沒準備修改,直接交卷了。
【請選擇考試作品。】
「又到了這個選擇了啊!」
紀墨看著面前那萬千光點,隨意點了一個光點,那光點躍然眼前,放大,竟是一本經書模樣,心中一動,即可翻閱。
隨意再點幾個,都是如此。
「果然,還是經書。」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傳經人,只看名字就知道重點在「經」上頭,也就是經書的傳承必然是根本,如此,考試作品就只有經書可選了。
這些經書,細細看去,都是紀墨完整默寫全本的,在這方面,倒是不必多有疑慮,經書寫完一本也是一種修行,中間哪怕因為某些事情短暫停止,也不會有別人來代筆,而是等到有空了再繼續完成。
而最好的默寫經書的方法就是儘可能不要間隔時間太長,吃個飯喝個水睡個覺什麼的,都可以,但若是因此直接間隔幾天那就有些過分了,默寫經書的那種「意」就會因此斷掉,連線不上,失了修行的本意。
這樣的小要求,紀墨一向是嚴於律己的,所以,他的這些經書之中不會有半本的存在——
呃,不對,還是有一本的。
紀墨想著,點開了一個距離大群光點比較遙遠的、在邊角的一個光點,光點開啟,是一本無名經書,前半部分都是空白頁,後半部分,才是文字。
目光定在這本經書上,經書並非無名,這是廣濟所寫的最後一本經書,他當時氣力不支,書寫起來頗為費力,每一個字,好似都要顫巍巍半天,才能寫出不那麼搖晃的字型來,哪怕這一本經書並不算厚,他卻寫了很久,也只寫了半本,後面再也寫不上了。
是紀墨代為寫完的。
也只有這種情況,才能讓人代寫,認為不損其意,師父之意,弟子之意,彷彿借著這本經書連續在了一起,有一種傳承之意。
想到這裡,習慣性地,經文已經在心中,默唸至斷續之處,看著自己所寫的文字,繼續唸完了這本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