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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不是很肯定,看得出來,這個過程,他是透過對每一種藥材的辨認來完成對這一味藥方的效用判定,談不上多專業,卻也不是純粹的外行。

若說沒基礎,比完全不認得的要好一些,倒是可以教一教。

中年男人留著一把鬍鬚,不長,只到頸下,沉吟著,捋了一下鬍鬚,那鬍鬚的末梢似因總是被他捋得,有了一點兒不易察覺的彎弧,自然垂掛的鬍鬚很像是某種藥材的樣子。

「也還罷了,三年學徒,從粗活幹起。」

一言而定,就這樣完成了對少年的面試。

「是,師父!」

少年欣然而應,臉上的喜色讓他那瘦削的臉都有了幾分可親之感。

孩童從中年男人身後探出頭來,看向少年,眼神打量,這算是……師弟?

晚間,這個問題得到了答案。

「什麼師弟,你還沒正式拜師吶。」

中年男人對自己的孩子還是關愛的,獨此一子,必承所有,只這孩子話聽得好笑,便笑著說了一句。

「怎麼不是師弟了,他有我拜師時間早嗎?雖還沒行禮,但我拜師的資格卻是從出生那日就定了的,時間難道不比他早?」

小小孩童昂首挺胸,說著話把擦腳布遞給了男人。

男人,是他的父親,紀清志。

中年鰥夫一枚,守著一家小小醫館,在一個小城之中餬口,屬於過得不算差,但也絕不是極好的型別,這種從他們家能夠用得起廚娘和幫傭就知道了,可算是小康之家。

孩童便是紀墨了,新的一世,新的身份,新的任務。

【主線任務:醫師。】

【當前進度:紀清志(師父)——已完成。】

「你——」

紀清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無奈搖頭而笑,抬手拿起擦腳布,給自己擦了腳,布子已經有些濕,這是紀墨擦完之後才給他的。

尋著乾的地方,把腳擦了個通透,布子就差不多全濕了,往一旁的小凳子上一放,擦好腳的紀墨已經套上另外一雙鞋,雙手端著剛才坐過的小凳子去歸置了,連上面的布子都拿起來展開,搭在一條小木桿上放好。

回過頭來,還要把自己脫下來的鞋子並紀清志的鞋子放到另一邊兒靠牆立著,不為別的,就是想要在明天穿鞋的時候不至於從中倒出老鼠蟲子來。

這時節,蟲子正鬧得歡騰,總還是要防著點兒。

本來,用藥粉也成,可,磨製藥粉的藥材也是自家花錢收來的,再不然就是去深山裡採來的,一絲一縷,當思來之不易,這又不是什麼必不可少的,天天用,大夫家也不大用得起。

鞋子放好後,紀墨又去洗了個手,這才回到床邊兒。

床沿兒有點兒高,他背過身,微微紮起雙臂,紀清志抬手卡在他腋窩下,手上用力,直接把他提起放到床上。

腳上才換的鞋子自然墜落在床邊兒,與一雙大人的鞋子比肩,兩雙鞋子用的都是一樣的布料,黑色面料上沒有一絲繡花的痕跡,針腳粗大,也是純粹的農婦手筆,全談不上精緻來,就是美觀度,也差些,可這樣整整齊齊放著,又有另一種規整。

「小小年齡,怎麼盡想著當師兄?」

紀清志這般說著,倒是真有些不解。

已經到了床上的紀墨熟練地脫去外衣,往被子裡一鑽,直接到了靠牆的裡邊兒,躺好回望著紀清志,說:「當然是因為當師兄好啊,當師兄才是名正言順的衣缽傳人。」

當兒子好啊,當兒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拜師任務,完成得總是輕易。

誰讓在古代來說,兒子就是繼承所有的人,更何況還是僅此一個兒子,這種偏愛就更明顯了,除非是腦筋有問題,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