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點麼?」
對蠱師來說,這項技藝的特點是明顯區別於普通醫毒的,不是醫治專用,就連那毒,不是植物毒,不是礦物毒,不是普通的生物毒,而是彷彿蘊含了一定玄學的「蟲定勝天」的蠱蟲的毒素,高階感彷彿一下子就因為這樣的曲折而出來了,但,這份高階感卻並不是適用於救人的。
以毒攻毒,只是一種手段,還不是必成的手段,紀墨只是無奈之下選擇如此利用蠱毒,認真說起來,蠱師這項技藝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害人。
跟道德無關,甚至跟善惡也無關,如果一開始是為了保護自身而使用蠱毒當做武器,那麼,發展到現在,已經是一種肆意張揚的籌碼了。
沒到衰亡之時,卻已經能夠看到那必然的落幕會是怎樣的寂寥。
適用範圍太窄了,即便是黑衣女子所製出的控制類蠱蟲,除了害人的時候打打輔助,還能做什麼呢?□□標配?
紀墨微微搖頭,收斂了心神,儘可能全面地寫上了有關這項技藝的各種特點,他總結出來的不過幾點,言簡意賅,實在是對這項技藝不是很看好,起碼,在他知道的那種未來走向之中,蠱師是早就在傳說中的不知真假的存在,並不具備更多的現實意義。
很快完成的卷子被收走,下一個選擇又來了:
【請選擇考試作品。】
「作品啊!」
呈現在眼前的光點若干,其中有一本書,卻並不能算完成的作品,沒有本命蠱的種種,這實在是他的知識盲點。在書中,紀墨記錄了各種毒蟲的特性,一些蠱蟲的配方,再有一些以毒攻毒的治療方法,此外,就是一句告誡,不可以之害人。
可,這樣的告誡,又有誰會聽呢?
想到被耳提面命的無憂最後還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紀墨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也許,他的確不太會教人吧,技藝之外的三觀,總是無法正確地傳遞。
又或者,這個世界淡薄的法律意識,導致所有人都對犯法一詞沒有任何真實概念。
那一條條人命,在無憂的眼中是什麼?是背叛她應該付出的代價嗎?
紀墨想到了很多,想到小時候總是放在床頭的那個骷髏頭,想到了寨子之中的一地屍骨,想到了麗對鎮上那些人的態度,想到了……太多太多,都化作了那夜色之中濃重的黑,若從門口看到那一地躺屍的心情,壓抑而沉痛。
罪如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可總有些人,能夠在其中輕鬆行走,如那走出門時表情輕鬆愉悅的無憂,如平淡談起那些過往的麗,如黑衣女子明澈而無愧的雙眼……
人和人,總是不一樣的。
他無力去改變這個世界,同樣,也無力去改變旁人,哪怕那個旁人有著他一半的血脈,可說到底,他的這具身體這身血脈又有什麼值得珍稀的呢?在這個世界的他,只是這個世界而已。
還有一些光點在閃爍,是蠱蟲,每一種紀墨製造出來的現在還活著的蠱蟲,都是一個光點,乍一看,竟也像是繁星密佈,令人欣慰。
可惜,蠱蟲的壽命太短了。
紀墨一個個光點看過去,沒有看到本命蠱,這是當然的,哪怕這種蠱蟲在他的體內,理論上來說是他的,可,並不是他製造出來的,自然不會歸屬於他的作品行列。
有些失望,本來還想著離去前,找找本命蠱,到底有沒有,又是什麼樣的,總覺得所有玄妙似乎都繫於此蠱,在專業知識點未滿百之前,紀墨還想過,說不定最後的那一點專業知識要從本命蠱身上來,哪裡想到……
「最終還是不得見真容啊!」
似有些遺憾,決定很快定下,還是選擇這本書吧,比起壽命在年間的蠱蟲,書總應該流傳一下的吧。
隨著他的決定做下,其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