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平衡的話,紀長老這個什麼都不管的長老,反而擁有了最重要的一票,尤其是在宗主很難參與全部的宗門管理的時候,其他長老想要做什麼大事兒,如決定宗門之後方向態度的,都需要經過長老之間的商議決定,這時候,紀長老所握有的一票就很關鍵了。
所以,哪怕紀長老身邊並無弟子,看起來是最沒有勢力的一個,其實四個長老誰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這種特殊性在紀墨來了之後也沒有改變,反倒是有了個由頭讓其他長老對紀長老示好。
洪長老的表現就是一種,透過對紀墨的關切來對紀長老示好。
同樣,搶著接下紀長老任務的馬師兄,也不是那麼單純地因為好奇找個由頭下山玩兒,更多的還有為紀長老分憂的意思。
有事弟子服其勞,不是弟子,但服其勞之後,是否會勝似弟子呢?
這種拐著彎兒的討好,還真是不動聲色啊。
「這麼說,爹爹還是很有地位的了?」
紀墨努力睜大眼睛,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天真無邪來,奈何小眼睛,天生的,更不要說他現在都八歲了,長高的個子沒了小時候的玲瓏,也難以表現得多麼單純。
好在這幾年對紀長老的瞭解增多,再有血緣這個天然的因素在,紀長老明知道他是想要套話,還是給他說了自己所肩負的職責。
「我這一支是護道人,不到危機時刻不會有用,而一旦用,就難以善終。」
紀長老終於開始對紀墨講述護道人具體是要做什麼的——守護種子之人。
玄武宗所有的秘籍功法都被紀長老爛熟於心,把他當做一個活的「藏經閣」來說也沒問題,遇到玄武宗的危難之時,紀長老作為護道人會帶著一部分被視作種子的弟子離開,路上保護他們,找到可以休養生息的地方,再把所有的秘籍功法如數默寫出來,重建玄武宗。
這樣的任務便決定了紀長老不會顯於人前,或者說顯於人前的時候也是末路之時,重建之時,而那個時候,誰又知道那個時候紀長老會不會已經老了,再無法做更多的事情呢?
紀墨之前的猜想也不算全錯,到了護著弟子逃命的時候,紀長老這個護道人也如保鏢一樣,是真正的護道。
但——
「若是路上有強敵不敵呢?」
紀墨追問。
頭上捱了一個腦瓜崩,紀長老毫不留情敲了一個響的,「你就不能想我點兒好?!」
哦,那啥,他就是一假設。
紀墨還真沒那麼壞心眼兒,不過是想要知道這種情況到底該如何罷了。
按照紀長老說的,他的腦子裡還記著那些秘籍功法,若是他半途,咳咳,出了事兒,不能堅持到最後重建,那麼,後面的人怎麼辦?
各種情況都有,既然玄武宗安排了護道人這個角色,不可能不想清楚,不可能沒有手段,不然,豈不是功虧一簣?
「等你再長大些,再與你說。你這性子,總要再磨一磨。」
紀長老這般說著,在紀墨的頭上轉著圈兒地摩挲,他只在第一次說過紀墨的性子像他娘,之後就再沒提過,紀墨也沒問過,若是紀長老養過旁的孩子,就會知道,讓一個孩子不問爹孃是多麼地不容易。
這種不問,可以是不關心,更是知曉。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還是被紀長老親手所殺。
紀墨不是普通的孩子,生而知之,只不過每個世界的語言文字多有不同,他為了不錯過關鍵資訊,就會第一時間記錄下自己所聽到的話語,在之後瞭解了真正的語音之後,會再度翻譯這句話,所以,有些真相,其實就很簡單。
他的娘,那個女人,跟紀長老有過一段情,甚至這段情生下一個兒子來,但這份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