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道:“當然就是有我們出動已經足夠。”語聲一落,身形已離開凳子,風車般一轉,在查四頭上滾過,落在查四的後面。
查四沒有動,他知道這個小汪一身輕功高強,絕不是他傷疲之身所能夠迫及。
花老九一手抄起魚竿,接一抖披著的蓑衣,緩步走了出來,孫公子第三個動身,與花老九一左一右將查四夾在當中。
胖子仍然在狂敲竹筷,簡直就像一個瘋子,那幾只碗已經被他敲得片片破裂。
查四沒有將這個人當做瘋子看待,他知道這人雖然看來又胖又笨,身手其實在小汪三人之上,狠辣更有甚之,小汪三人殺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他的多,現在雖然在那裡亂敲竹筷,第一個動手的人說不定反而就是他。
查四也並不在乎這四個人如何出手,無論一齊上抑或一個個的來,以他傷疲之身都絕不可能闖得過去,但他的手並沒有將寒鐵鏈鬆開,反而握得更緊。
雨飄飛不絕,悽迷的燈光下有如煙一樣。
孫公子忽然伸手往面上抹一把,再一抖衣衫,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這襲衣服是今天才換上的。”
小汪笑道:“我只知道這襲衣服是穿在你的身上。”
花老九接道:“老夫這一身裝束,就是在雨下站上個半天也不要緊。”
“那我只好先出手了。”孫公子嘆了一口氣,右手“嗆”的拔出了腰間明珠寶劍。
查四仍然不動,孫公子長劍挽了一朵花,道:“請——”
與之同時,花老九的釣竿亦一動,纏在釣竿上的一條發亮的銀線曳著一個老大的鐵鉤脫出,半空中一旋,落在花老九的左掌中,小汪亦自腰間帶出一柄軟劍,迎風抖得筆直。
他們話是那麼說,還是要一齊動手,那邊的胖子同時亦停下了敲動竹筷,笑望著查四了。
查四也只是一抖手中寒鐵鏈,五人都沒有再動,但已是一觸即發之勢。
正當此際,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傳來:“四位都是江湖上的名人,聯手來對付一個受傷的人,不怕傳出惹人笑話?”
除了胖子,查四等全都不由得循聲望去,只見面檔的高牆上,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身白衣如雪,長髮披肩,相貌雖然不大英俊,卻是說不出的瀟灑。
“沈勝衣!”孫公子第一個叫出來。
花老九小汪應聲變了面色,胖子笑容即時一斂,肩頭激動,看似便要從面檔內竄出來,到底沒有,這個人看來儘管瘋瘋顛顛,事實比其他三人冷靜得多。
查四大喜,亦叫一聲:“沈兄!”語聲神態俱都非常激動,不全是因為沈勝衣武功高強,有之相助便可以轉危為安,還因為自己一路浴血苦戰,遇上的全都是敵人,到現在才遇上一個朋友。
他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在這種情形之下,更就不敢指望他們會相助,不是他們全都不夠義氣,乃是因為他們的武功要非太糟,就是行蹤太飄忽,再說他亦不希望牽累任何朋友。
但他的朋友現在到底還是來了。
沈勝衣目光接落在他身上,道:“查兄莫怪,這兩天以來,我們已經跑折了四匹馬。”
“你們?”查四一怔。
“還有小武。”
“小武?”查四又是一怔:“那天小武看見我走出衙門,立即飛身上馬,絕塵而去,其實就是趕去找你?”
“難道你以為他是那種一見你失勢便避之則吉,唯恐惹禍上身的人麼?”
查四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雖然知道不是,但看見他那樣子,難免亦感到有些奇怪,他現在人呢?”
“他日以繼夜趕路,找著我的時候,已累得站也站不穩,因為放心不下,仍然跟了來,到這兒才與我分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