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莫要聽他胡說,”阿河這時跟上官勇道:“他手上沒有將軍要要的證據。”
“賤人,”諸大在井中馬上就狠道:“你以為老子什麼事都會告訴你?!”
“什麼證據?”房春城問上官勇道。
“水匪與官員勾結的證據,”上官勇跟房春城道。
房春城把上官勇拉到了一邊,小聲道:“這證據現在在哪裡?”
上官勇說:“我聽他的話意,這些證據應該不在島上。”
房春城道:“這些證據就是催命符,衛朝,江南官場的這些人,若是知道你手上有這種東西,這些人怎麼還能讓你回去?讓你回京,他們就是死路一條了啊!”
上官勇說:“這些官員還能滅了我的衛**不成?”
“暗箭難防,”房春城道:“這證據我們不能要,衛朝,我不會害你。”
上官勇的眉頭就是一皺。
“你就是沒有證據,聖上也知道江南官場沒人是乾淨的,”房春城道:“水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安錦繡說過同樣的話,上官勇回頭看看站在那裡的阿河,道:“那將軍的意思?”
“倒油,”房春城衝抬著油桶的兵卒一揮手。
上官勇沒有問房春城,你在江南這裡到底貪了多少,在這一刻,他對祈順王朝失望透頂。
432她不是你姐
火油倒入井中之後,上官勇看一眼走到了井前的阿河,將一個火摺子遞到了這個女子的手中。
阿河將這個火摺子拿在手裡,從上到下看了幾眼之後,才將這個火摺子扔進了井裡。
原本用來避禍藏身的深井,變成了燒著烈油的熱油鍋。
在匪首們的慘叫聲中,阿河臉望著蒼天大聲道:“爹,娘,大哥,小弟,阿河如今為你們報仇了!”
兵將們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痛哭流涕,狀若瘋癲的女子,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他們該跟這個女子說些什麼。說大仇得報,家人的在天之靈終得安息?這女子已**於賊首,就算報了滅門之仇,這又能算作是一件喜事嗎?
深井中的慘叫聲響過一陣之後,消失在升騰而上的濃煙之中。
“雪停了,”安元志抬頭望了望天空,聲音驚詫地說道。
眾人這才察覺到,在江南肆虐了近七日的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悄失聲息地停歇了。
“諸大這些人死了,所以老天爺不下雪了?”袁義站在安元志的身旁,同樣驚詫地道。
一聲什麼重物落水的聲音,這時從離眾人不遠的江邊傳了來。
“不好,那個阿河投江了!”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衛**將官,大喊了一聲。
等眾人趕到江邊,只看見一條沾了血跡與灰塵的衣帶落在江岸上的雪地裡,一串腳印筆直地延伸到了江水裡,那個剛剛才大仇得報的女子已經消失無蹤了。
“不要救了,”房春城往江水裡看了看,說道:“這樣才一了百了,她也能幹乾淨淨地去見她的家人了。”
安元志呆呆地站在江岸上,沒有再凍在一起的江水,這會兒夾帶著或大或小的浮冰,緩緩地往東流去,浮冰上帶著積雪,顯得顏色雪白,但江水卻渾濁泛黃,沒有了江南那種江水綠如藍的景緻。
“走吧,”上官勇上前拉住了安元志的手,要往回走。
這個時候,房春城已經帶著兵將們又走回到了深井那裡。
安元志說:“就讓她喪身江底嗎?”
“你怎麼了?”上官勇看著安元志問道。
“她,”安元志也說不清自己這會兒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不是你姐,”上官勇突然就小聲跟安元志說道。
安元志身子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