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似笑非笑:「走罷。」
從柳瑟那取來一把油紙傘撐開,池蘅撐傘與未婚妻走在落雪紛紛的長街。
她腰細腿長,邊關摸爬滾打小一年,一不留神個子竟比清和高出快兩寸,持傘的手骨節分明,纖細、修長,白潤若削好了的瘦筍,很漂亮,也很動人。
腰挎長刀,俊秀與冷冽並存。
「在看什麼?」
「看你的腰……」
池蘅睫毛一顫,跟在後面牽馬的琴瑟兩姐妹耳根子通紅——小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清和莞爾:「和你的刀。」
她說話大喘氣,愣是把人撩撥地欲生欲死,池蘅與她肩挨著肩,忍著羞意,輕聲問:「那哪個好看?」
「說不準。」
「欸?怎麼就說不準呢?」
「你猜啊。」
「……」這我給哪兒猜?
雪輕輕簌簌地落在水墨畫似的傘面,池蘅猜了一路,等人站在將軍府門外,都沒猜出『說不準』的因由。
「歡迎將軍回家!」
管家帶領家將、護衛、下人,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排,眼裡喜色洋溢。
這是她的家。
時隔數月再歸來,池蘅挺直脊樑,牽著清和的手大大方方邁進門。
去歲池家一日之內沒了三位將軍,如今總算又迎來一位正四品的宣武將軍,大將軍後繼有人,管家喜極而泣。
見過阿孃,池蘅直接領著清和進了【明光院】。
明光院和她走之前沒甚區別,白梅綻放,庭院裡滿了清香。
趕走看熱鬧的下人,池蘅推開主屋的門,天光照進內室,整潔一新。
「真好,回家的感覺可真好。」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有著別處無法取代的美好,這裡有她的過去,有她的根。
內室縈繞她喜歡的香氣,池蘅還沒從回憶裡掙脫出來,一隻手親暱地搭在她腰間。
「阿池,我想看看你。」
池蘅心中一動,乖乖巧巧立在那,放任清和抬手摘下她的銀白麵具。
面具取下,小將軍完全長開的容顏清晰映入眼簾,伴隨窗外一縷明光照在她身,清和呼吸一滯,一瞬間心臟恍惚停止跳動。
「看呆了?」池蘅喜滋滋沖她笑,恰是皓齒星眸,氣韻風流。
清和看了還不夠,傾身飛快吻她唇,蜻蜓點水,仿若只是印證一下所見為實。
小將軍臉皮白嫩,邊關的風沙都沒損傷她的天生麗質。
瞧見心愛姑娘眼裡的驚艷,池蘅頗為自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若不然被人傷了臉面,又或被粗糲的塵沙損了美貌,還怎麼迷得她家婉婉神魂顛倒?
她非常懂得怎麼利用自己的相貌,唇角上翹:「還滿意嗎?」
清和驀地撲到她懷裡,緊緊摟著她脖子不撒手,不說一句話。
池蘅深吸一口女兒香,雙手環過她腰,笑道:「為了你,我可愛惜這張臉了,除了給你咬,誰也別想傷她一根毫毛。」
「誰要咬了?」
「給你咬啊。」
清和破涕而笑。
她身子嬌嬌軟軟,誘人的冷香直往池蘅鼻腔鑽,摟了一會兩人慢慢鬆開。
「婉婉,你先等我一等,我去去就來。」
她匆匆忙忙跑進一側的浴房,清和也正好用這不長的閒暇收斂心緒。
心緒平緩下來她望了眼浴房方向,嘴裡嘀咕一聲,臉上飛過一片片桃花。
「我來了!」
池蘅洗了臉,刷了牙,口腔、舌面仔仔細細刷三遍,身上的輕甲卸下來,長發如墨披散,只著了輕軟雪白的裡衣。
這副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