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來在她這沒出息,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在正堂見到婉婉的時候她就想抱她了。
行軍打仗,先是攻破狄戎,後又為了【一念丹】在鬼門關幾經生死。
做『沈微』時純情地要命,牽個小手都能美得夜裡睡不著覺,後來記憶恢復趕上真州地動,忙著賑災,更沒閒情你儂我儂。
離開真州前往靖州誅邪,滅去龍家父子,沒兩天岳父毒發,婉婉陪著親爹去往鎮州調養身體。
這麼一耽誤,池蘅在心裡算了筆帳:姐姐二十一歲臘月那晚將身子給了她,磋磨到現在婉婉二十四,她也二十有二。
不算不知道,一算,她恍然驚醒。
怪不得只是抱抱,心都要緊張地從嗓子眼飛出去。
久旱逢甘露,她眼睛轉了轉:「姐姐,姐姐你看我,看我。」
她一個勁兒地喊著人看她,清和想安靜地羞一會都不行,臉從頸窩移開,美目流轉:「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池蘅「嘿嘿」兩聲。
她笑容燦爛,一點為皇的架子都沒有,惹得沈姑娘故意嗔道:「你看你,哪有皇帝的樣子?」
這話也就她敢說了。
池蘅笑得牙不見眼,不以為忤:「皇帝該是什麼樣子?誰規定了皇帝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傻笑?
「三皇五帝各有各的活法,我為何就要被套在『皇帝』的殼子做一個『假人』?
「我在婉婉面前從不講究那些。
「你是你,我是我,你我水乳交融不分彼此,反正關起門來外人又看不到。」
她一番話說得無比熨帖,清和低笑,末了幽幽道:「阿池,不要勾引我。」
池蘅摟著她哈哈大笑,笑聲清脆帶著滿滿的肆無忌憚,笑得眼淚從眼角淌出來,她彎了眉,字字情長:「就勾引你,不僅要勾引你,還要親你。」
命運拿去她們太多甜蜜的時光,愈發顯得此刻難能可貴。
日落黃昏,內室傳來破碎的輕喘,窗外金燦燦的餘暉照進來,清和目眩神迷,一手握著女帝陛下胸前的鳳凰,含情仰受。
美妙的清眸漾開一重又一重的波瀾,波瀾生媚,是隻許給池蘅一人看的魅惑。
「婉婉……」池蘅喉嚨乾渴,怎麼親都親不夠:「婉婉,你再喊我一聲陛下?」
被她抱在懷裡的美人唇色流轉透明的水光,微微張合,好容易尋回一絲半縷的清醒,又被那聲「陛下」挑動心絃。
她約莫懂了這人的趣味,正因為懂,話到嘴邊才強行咽回去。
「婉婉?好姐姐?」
清和伸手捂了她的嘴,不言不語笑望她。
那眼神三分羞,七分柔,看得池蘅真不想做人,想做禽獸。
她低頭瞅了兩眼,忍著心尖躁動為她整斂起了褶皺的衣領:「不喊就不喊,大婚那晚再喊,到那時姐姐可不能再推脫了。」
清和收回手,湊過去輕咬她耳尖:「誰答應你了?」
池蘅得意揚眉:「你嘴上沒說答應,但你的心早就答應千遍萬遍了,婉婉,口是心非可不好,你這樣,是要被狠狠欺負的。」
「那你說,誰欺負誰?」
女帝陛下剛要回「自是我欺負你」,話到嘴邊笑嘻嘻道:「姐姐要欺負我,我求之不得。」
稍稍回味一番婉婉埋頭喝她甜水的快活滋味,她心神搖曳,半晌語氣遺憾:「可惜不能在姐姐這過夜。」
親也親過,鬧也鬧過,清和從她身上起來,一派斯文優雅:「天不早了,陛下該回宮歇息了。」
池蘅仰頭看她,須臾眼底有了澄淨清明。
再是情熱難耐她還記得自己要做的正事。
一晌貪歡絕非她所求。她要的,是清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