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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來她前往靖國公府,那位,那位應是不喜孩子的。況且女子與女子,哪能誕下骨血?

儲君之位勢必要從勇王府、仁王府出的。

她肚子爭氣懷有身孕,柳妹妹那可半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按住池英的手,微微用力,面露乞求:「就當圖個喜氣?」

池英正在行頭上,自是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這是他痴纏戀慕多年的女人,今時肚子裡又懷了他的骨肉,他哪有不喜之理?

光陰似箭,經過前頭瑣碎的嫁娶流程,二月十九終於到了。

這一日,池蘅守在宮內望眼欲穿,沒法親迎婉婉入門,她又氣又急,宮人烏泱泱跪了一地,皆是懇求陛下遵禮而行。

天曉得她多想一身喜氣地如同普通人家的新人,背著新娘子進門,宋大監瞅著她臉色勸道:「陛下,大喜的日子……」

是啊,大喜的日子,池蘅為她的小心肝姐姐鳴不平,忍了又忍,竟是氣笑了:「想來也是,朕何時這般循規蹈矩了?禮是舊的,人是活的,被舊物束縛以至落得一生抱憾,圖什麼呢?朕娶皇后,不是給她委屈受的。」

一眼掃過去,為她氣勢所懾擋在前面的內侍識趣讓開,池蘅輕撣玄色帝袍:「便從朕始,大佑朝皇帝成婚,務必出直陽門迎接新後,此後帝後和諧,互尊互重。」

她一語破舊例,定新規,不理會諸人詫異反應,迫不及待邁過那道門檻,朝著她的心上人奔去。

宋大監感嘆陛下至情至性,晃了會子神,猛地覺醒,便看諸人傻呆呆愣在那,他急道:「嗐!跟上啊!陛下都走遠了!」

一語驚醒不知多少隻呆頭鵝,撲稜稜的。

正紅色的地毯從宮門一路鋪到皇后寢宮,池蘅懷著一腔愛意興沖沖步行。

靖國公府,如今也可稱為國丈府。

謝行樓笑著為新娘子蓋好紅蓋頭,牽著她的手出門。

迎親的隊伍接走皇后娘娘。

沈延恩坐在輪椅一路護送女兒入宮,身畔沈清宴紅著眼藏好那份不捨,端端正正騎在馬背,眼睛不時往喜轎望。

喜轎內,大佑朝的新後身著繁複的禮服,紅蓋頭遮去她的視線,她遺憾阿池貴為帝皇不能親來,遺憾了半晌,眉眼接著綻開笑。

她來與不來,她的心總歸是向著她的。

和上次成婚不同,上次是孤注一擲的苦等,而這次,清楚地知道那頭守著的是她心頭摯愛。

是不一樣的。

心房爆滿的歡喜是不一樣的。

哪怕幾年前早與她偷嘗魚水之歡,這期待也是不一樣的。

一路的吹吹打打滿地喜慶,一步步,她距離阿池越來越近。

生同衾,死同穴,往後再無人能霸佔她的阿池。

阿池是她的。

一念湧上來,清和麵頰暈紅,她沒個著落地挼搓著掌心絹帕,暗道:這條路可真長啊。

帝後大婚,普天同慶。【紅塵樓】建在各地的分舵這日免費施粥贈藥,樓中人選在這一日出門行善,是為他們樓主慶賀。

二月十九,這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在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薛泠一隻腳邁出去,前方是萬丈懸崖。

看不見人,跟丟了人,她眼淚毫不遲疑地掉下來:「你不見我,你不見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趣味?不如一了百了……」

她真就發了狠尋死,另一隻腳也跟著踏出去,身子翩然墜落。

下墜的過程中薛泠閉上眼,任憑春風在耳邊刮過。

一聲嘆息幽幽響起。

姜煋凌空而來擁住她下落的身子,薛泠睜開眼,抱她滿懷。

「阿姐!你來了!」

經過漫長的痴等,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