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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頁

阿蘅熱血方剛的年紀與貴妃『苟合』三年兩載,貴妃肚子遲遲沒動靜,難免趙潛多想。假孕再滑胎,以薛泠的醫術自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穩住趙潛,且看趙氏怎樣在短短兩年失道寡助。

書信被內力摧毀,池衍拍案:「此計可行。」

池蘅渾渾噩噩回房,大腦一片空白,沐浴後她著了寢衣乖乖窩在被衾,眼皮閉合,夢裡錯亂無常。

一時是貴妃姐姐跪伏牙床起起伏伏的吟聲,鬼魅般浮來盪去,魔音貫耳,千丈紅塵。

一時是陛下硃筆御批,著池家九族於午門外斬首示眾,頃刻血流成河,嗚呼哀哉。

畫面一閃,藥谷伸手不見五指的石屋,她懷著忐忑心緒和婉婉坦誠相對。

四圍黑漆漆,猛獸關在心籠張牙舞爪,七情六慾在無盡的黑暗被放大。

戰慄著戰慄著,籠子關不住貪獸,獸餓狠了,同伴都想吞吃。

親吻她,取悅她,撕裂她,夢境依稀飄著細細碎碎的哭音。

水波紋晃蕩,來到迎水別莊的【醉仙池】,蒸騰熱烈的白氣裡池蘅看到姐姐含笑的眼,心想事成嘗到眼饞許久的果,愛不釋手,痴迷忘我。

風雪飄進長夢,再抬眸,溫溫柔柔不在,甜甜蜜蜜不在,婉婉冷冷清清駐足雪地不說一句話地凝望她,眸色冰涼,沒半點人情味。

「婉婉,姐姐,求姐姐不要不理我……」她在夢裡大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我不要你了。」

聲音恍惚從很遠地方傳來,眉目無情,通身冷寒。

「姐姐!」

「池愛卿,朕的貴妃滋味如何?」

『趙潛』淫邪的臉驟然鑽進風雪:「幹著國色天香的貴妃,心裡想著病秧子未婚妻,怎樣,可舒爽?」

「滾開!」她喉嚨微啞。

「朕遲早要滅了池家滿門,你是女子,你池家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趙潛』虎頭狗眼生著一對獠牙朝她獰笑:「你看,你爹爹還是沒告訴你因何女扮男裝,他們都在欺你年少,怕你誤事,怕你壞事……」

「你胡說!」

「朕胡說?你把薛泠當做沈家女肆意淫弄,你那位好姐姐知道了會不會原諒你,你敢和她說嗎?你還有臉和她表白,池蘅,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你姐姐必念著你的好,忘掉你的張狂……」

睡在床榻的人手臂青筋畢露,冷汗連連:「我沒有!那是做戲,是騙你的,騙你的!」

「池蘅!你當真不想賞弄你的未婚妻?她生得美,你們靈魂那般契合,可笑她拿心肝寵你,你回她刀劍風霜,你色慾心起,欺她多少回才甘心?」

「沒有……我沒有……我喜歡她……我喜歡清和姐姐……」

「阿蘅?阿蘅!」池夫人守在榻前為她擦拭冷汗,迭聲呼喚都無濟於事。

「你有,你有!」夢裡的『趙潛』忽然化作沈大將軍那張臉,沈延恩怒聲呵斥:「畜生!!」

雷霆震盪直擊心脈,池蘅上身猛地彈起,一口血噴出,慘白著臉昏死在床。

「阿蘅——」

柱國大將軍府前院後院燈火亮了大半宿。

翌日,池三公子夢中嘔血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繡春別苑。

清和輾轉反側一宿沒睡好,晨起,眼下蒙著淡淡烏青,心煩氣躁不知如何紓解。

想到池蘅,她遠山眉深深蹙起,心事鬱結竟不得發。

「小姐,小姐!」聲音由遠及近,柳琴慌慌張張跑來。

看清她眼底驚懼神色,清和不知怎的心陡然惶惶:「出何事了?」

「小將軍,小將軍她……」

「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