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沒關係,蕭師早被江湖好手送走了。」她嘿嘿一笑:「託行樓姨母的福。」
道門四美雖未真身前來,今日加冠禮順順利利圓滿落幕卻有她們的功勞。
蕭師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將軍府想請他出山,難矣。事後她方曉得,蕭師是看在大師伯的面子,後被行樓姨母委派的江湖人士安全送入盛京。
今日來此的好些陌生面孔,一半是真容前來,一半戴著精緻的人皮面具混在人群之中。
將軍府圖謀之大,今日諸人皆見她池蘅,皆知她池蘅,來日這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人極有可能會成為池家助力。
捫心自問,不知名的沉重責任擔在雙肩,委實和以往有了清晰劃分。
「別皺眉。」
清和指腹劃過她兩道眉。
池蘅嬉笑:「無妨,才開始呢。」
是啊,才開始。
「你這條小錦鯉,會游到何處呢?」清和喃喃自語。
「這簡單。左右躍出千萬重山,到最後還是會回到你那方池子。」
「貧嘴。」
「嘿,真心話。」池蘅慢慢拿目光描摹她眉眼,早前在門口她都沒敢細看,這會看出點眉目,苦惱嘆道:「怎麼就不長肉呢?」
「還不是被你氣得。」
說到這,兩人四目相對,池蘅喉嚨吞嚥,緊張兮兮湊過來,小聲道:「還氣呢?」
被她這麼一問清和也覺得自己小性,索性閉嘴不言。
「欸?別不說話啊,我哄,我保準好好哄。」
「誰要你哄?」沈姑娘起身就走,被握住手腕,池蘅不錯眼看她。
被她看得心軟,清和抿唇,凝眉低語:「同樣的錯,一次就夠了。你懂我意思嗎?」
「懂,懂懂懂!」
她點頭如搗蒜,看她認錯心誠,沈姑娘倏地展顏,池蘅歡呼聲起,滿口的「好姐姐」「好婉婉」。
……
看著女兒興沖沖往隔壁繡春院跑,池衍雙目深邃,怔怔站在那良久。
看來有些話是時候說給阿蘅聽了。
……
當晚,池家五口齊聚飯桌前,池英無意提到池蘅明日要前往宮中當值,三弟這段時日沒少受傷,傷假一拖再拖,如今加冠,總不能再不去。
池蘅聽得蹙眉,用飯期間念起這『行走』一職藏著怎樣的齷齪,她心下犯嘔,放下碗筷急急跑出門。
「欸?阿蘅這是怎麼了?」
池英池艾不明就裡,跑出去關心突然作嘔的三弟。
池蘅面白如紙,這頓飯終究沒吃好。
池大將軍與池夫人隱晦交換神色,池衍低聲一嘆,抓起筷子不緊不慢進食。
月上中天。
池蘅被爹爹喊進書房。
大將軍一臉肅容:「坐。」
「孩兒站著就好。」
「坐罷,爹好久沒和你談心了。」
池蘅眼神訝異,乖乖往雕花椅子正襟危坐。
池衍笑道:「放輕鬆。」他心生感慨,「白日加冠禮,感受到些什麼?說來聽聽?」
「感受到沉重和說不清的壓力。」
「不錯,成長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長大成人意味著全新的開始。想過以後做什麼嗎?」
池蘅不假思索:「做像爹爹一樣的大將軍。站在高處,為萬人敬仰!」
池衍欣喜她將自己當做前進的標杆,可這還不夠,阿蘅要走的註定是一條白骨成堆的血路。
他搖搖頭,意味深長:「阿蘅,人要有夢。」
池蘅心中一震,瞳孔驟縮!
池大將軍不便與她明言,點到即止,又道:「我的孩子,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