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反駁的奏摺輕描淡寫地擋了回去:「是不是好刀,試試才知道。」
負責此次出征的驃騎將軍賀蘭之也是洪譽故友,當皇帝試探他的意見時,他毫不猶豫點了頭。原因是:「洪宋二人是如何教女兒的,臣是看在眼裡的。靖仁公主雖年僅十六,但若好好歷練一番,或可成為英幗夫人第二,甚至……靖仁公主第一。」
東宮已經震驚得不想震驚了。
皇后對太子道:「你父皇想再培育出一代女將來,恐怕是不會同意她入宮的了。這條路算廢了,但往後你仍要和她搞好關係,看這勢頭,她兵權大握是遲早的事情。」
而淑妃那日被皇帝敲打一番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她沒料到這麼快。
謝欽瑜的身子仍是不好,聽說了這個訊息只是稍稍愣了片刻,沒有太大反應。
淑妃懷疑他把話憋在心裡,想勸勸他,孰料他道:「母妃,你可知那日她入宮來看我,同我說了什麼嗎?」
淑妃看兒子的臉色,隱隱覺得不妙:「什麼?」
「她告訴我,她要嫁就嫁武將,共赴沙場,生死一處。」謝欽瑜極緩極慢地露出一個微笑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十章完結?he,另有幾章番外,可能會開個玩具車……吧。
另外容我悄咪咪給自己打個廣告,我挖了個新坑叫《金盆洗手做羹湯》,填完教主腦洞這個就去扒拉那個的大綱,是個半江湖文來著,有興趣的可以戳進我專欄收藏一下=w=多謝多謝。
☆、大雪滿弓刀一
洪菱舟冷靜下來後,覺得她的命運彷彿是玄學。
兩次入京,不過待了幾個月,便又要離開。
她想起趙伯和菀姑姑,一陣愧疚。
趙伯說:「菱舟啊,你想做什麼,就放寬心去做吧。人這一輩子幾十年,有機會做想做的事情,實在很不容易。」
菀姑姑在一邊抹淚:「不要說我烏鴉嘴晦氣,只是你爹孃的前車之鑑在那裡……」
洪菱舟趕緊勸道:「沒那麼可怕!不過是個邊陲小國犯亂而已,比爹孃打北撾簡單多了,不然你以為陛下就這麼輕易讓我涉險嗎?就是讓我漲漲實戰經驗而已,這不還有賀蘭叔叔陪著呢嘛!」
菀姑姑狐疑地停了眼淚。
安撫好公主府的人,洪菱舟再一次心懷忐忑地步入淑妃宮中。
「姨母……」她低著頭問好。
淑妃長長嘆了口氣:「你和你娘真是一個脾氣,我也不會多說你什麼,你去看看阿瑜吧,他最近狀態不太好。」
洪菱舟硬著頭皮走到謝欽瑜的房裡去。
他躺在靠椅上,身上蓋著條薄絨氈,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
聽到宮人的傳報聲,他淡淡地抬眼,擱下了手裡的書,取過茶杯:「靖仁公主。」
洪菱舟:「……」
這個稱呼一出來,她就覺得他一定是在生氣。
雖然這氣生得實在莫名其妙。
「那,那個……阿瑜啊……」她在他對面坐下,絞著袖子說,「我大概四月就要出去了。」
「嗯,外面危險,你多小心。」
「啊,也不會很危險的,我肯定是能活著回來的,你放心。」
謝欽瑜手裡的茶杯登時翻了,茶水潑在薄絨氈上。
她起身要去給他換下濕了的氈子,卻被他擋住。他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你的要求,就是活著回來嗎?」
她被他看得侷促不安:「活著……不好嗎?活著,就挺不容易的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欽瑜皺眉,「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再簡單的戰役也有危險,卻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