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的迂腐老頭子們,然後領著我一起去那些下里巴人的地方玩一玩。
然而自我來南朝,細想一下,雖然秦斂實在陰險狡詐,但我這些日子裡可以說得上話的人好像也只有他一個。所以現在秦斂不在,我自己呆在東宮就變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
秦斂出征第八日,聖上在朝堂之上命內侍宣讀了秦斂八百里快馬送達的奏摺。穆國國君原本妄圖命一隊輕騎兵走小路縱火燒掉南朝大軍的糧草,結果反倒是中了埋伏,被安插了細作預先得知狀況的秦斂一舉殲滅。隨即穆國軍心大亂,秦斂乘勝追擊,如今已經揮兵直逼穆國都城之下。
我一直都認為,人若是想好好活著,就不要試圖和秦斂比心計;而假如非比不可,就不要試圖佔秦斂的便宜,能不吃虧就已是極不錯的結果。在我看來,這位穆國國君大概是急昏了頭。這本就是一場預算不過二十天的戰爭,即便是真的燒光了南朝的糧草,也不會迫得南朝撤兵。除了逼得南朝將士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讓自己的國家加速滅亡之外,一點好處都沒有。
由此可見,穆國國君大概也是個讀死書死讀書的人。歷史上以少勝多讓人津津樂道的戰役雖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沒有,可他偏偏就挑了一個最不適合的來作範例,並且這個範例恰巧以前還被秦斂模仿並且大獲全勝過。
這就好比是玩捉迷藏,第一次第二次都藏在同一個地方,第三次再藏在那裡就不管用了。所以偷襲糧草這件事,也是具有有效次數的。第一次已經記載於史書之上,第二次為秦斂所效仿,那它第三次如果還能成功,那才是怪事一樁。
奏摺被唸到最後,收尾的一句話讓秦斂的形象在聖上和臣子的心中又光輝了一層:七日後父皇壽辰,祝父皇福壽安康,兒臣定不辱使命,在此之前必拿下整個穆國國境。
內侍尖細的嗓音一落,一群老臣子們也嘩啦啦跪下開始跟著秦斂一起祝賀南朝千秋萬代,聖上福壽安康。
今天的大殿之上,真是一派玉宇呈祥。
按道理講,秦斂若想萬無一失地在七日之內拿下穆國,那這幾日必定是要忙碌之至分^身無暇的。然而我卻在當天下午收到了第二封來自秦斂的信,依舊是綁在信鴿的腳踝上,依舊是閒庭信步般只見清貴優雅不見匆忙凌亂的字跡。
本來我因他這樣忙碌還肯撥冗掛念東宮感到了欣慰和高興,然而當我拆開信箋瀏覽完畢後,我那些欣慰和高興頓時就化成了一地枯黃隨風而逝了。
秦斂在信中寫道:“我出征七日,某人一天之內把明珠公主養的金魚喂死五隻;撕壞書房書架上手抄孤本一本;私自出宮四次,期間還去了賭坊一次;還從別處抱來一隻貓養在東宮。這些事情還請某人殿下好好解釋一下?”
我:“……”
我看完後一下子就洩了氣。眼角餘光瞥到趾高氣昂站在窗臺上一臉無辜的信鴿,很有種把它拍暈了給貓咪當晚膳的衝動。
敢情秦斂即便遠在千里之外,也還是能遙控這邊的一切。那個混在東宮之中給秦斂通風報信的探子一定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連他也一併拆了和鴿子肉煮來吃。
這個探子顯然不是合格的探子。通風報信又不是寫話本,講究的是全面真實,且詳略得當。而他明顯既沒做到全面真實,也沒做到詳略得當。我雖去了賭坊,然而並沒有賭錢;我雖餵了金魚,然而金魚是一夜之間被凍死的,跟我無關;至於抱來貓和撕壞書這樣芝麻粒大的小事,還至於和秦斂這樣的大忙人彙報嗎?!
然而偏偏就是因為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我若是真的提筆一件件解釋又會顯得我太計較。並且秦斂想聽的明顯不是我的解釋,他就是想要我一個認錯的態度而已。
我決定不予回信以示抗議。把信鴿扔給一邊的女官,摸了摸柔柔弱弱“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