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屬下遲疑片刻,「倒有件古怪事。」
凌裕看他一眼,旁邊門客張繞已經是急的瞪眼,「還不快說?」
「我今日再去問,突然聽一孩童說同樣有個孩子,他十日前染了病,有個人來到城外,專門來問有沒有染了風寒的人,問到這孩子,那時那戶人家害怕這孩子是染上時疫,便沒有上報,這人來看過後,斷定是時疫,送服了一種藥,旁人認不出來那是什麼,但連服三日,那孩子便好了。」
張繞驚訝,「這人是誰?」
屬下看了張繞一眼,對凌裕道:「此人正是魏大人。」
魏耶。
凌裕找到魏耶的時候,他也正皺著眉頭,表情嚴峻,看到凌裕來,他並不意外。
他在城外行蹤沒有刻意隱瞞,而九角巷都隱隱有人傳著,說城中似乎有人染了時疫。能傳到他們這裡來,凌裕一定早就知道了。
凌裕還想說什麼,魏耶回答的卻很肯定,「那藥是外邦商隊而來,他們說在那邊見過這樣的病症,我用了五日的藥,剩下有的便去給那孩子,確認後,發現是同一種病症,這藥確實不對我一人起作用。」
「那藥樣式古怪,魏大人真的就這麼確定?」凌裕嚴肅問。
魏耶道:「但事實如此,這幾天我雖然不能進出醫館,但去過城外不少次,那幾個染病的我發現他們同我一樣,冷熱交加,寒暑相替,我又找了一小兒,確認這藥有效,世子,這不是小事,你得早做準備。」
這天下午,城中流言四起。
不止是因為早先報上去的十幾例疫病的事傳開,而是很快又發現了十二三人,像是一下子就爆發了,人人自危,恐慌不已。
而魏耶和凌裕來到這外邦酒樓,偏偏他們今日不開業,怎麼敲門也無人回答。
在進貨日的時候,商城其實並不存於當前位面,而是在空間的縫隙中,所以陸芒還真不知道這事。
到了第二天,魏耶的來到在她的意料之中。
陸芒看了魏耶一眼,又看看他旁邊的人。
其實最難搞的人,是這個世子。
凌裕措辭很禮貌,但也很直接。
陸芒明白他的意思,也很快幫忙解答他的第一個疑問。
那就是這種疫病為什麼城內核查如此嚴格,還是有人染病。
陸芒解釋說:「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罕見例子,就像是魏大人,當時他進城,肯定看不出什麼,進城之後,他出現症狀,但是城中大夫診不出來,便弄些治風寒的藥。為什麼城內有,是因為這種病很特別,它的潛伏期很長,這就代表這病在人身上,但隱而不發,比起別的疫病,它隱匿的時間更長。」
古代其實對付流行性傳染病是有經驗的。
比如設定醫官核查,有染病的單獨隔離,但這種格外特殊,似乎潛伏期有一個月,這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不瞞你說,我們酒樓就有人染病了。」
凌裕隨即環視,發現這裡的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灰布,掛在耳後,樣式古怪,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陸芒解釋說:「這種疫病是透過飛沫傳播的,也就是說人面對面講話,或者是飛沫停留在空中,有人吸入。」
凌裕頓了下,問,「飛沫又是什麼?」
陸芒解釋一遍後,他說:「這些圍臉的巾布,能擋住你說的飛沫?」
「是的,所以最好是人人都帶上,不染病的能隔絕,染病的也能避免傳給他人,簡易方便,拿上一塊布,便可以了。還要記住,勤快洗手,手未曾清洗,不能輕易碰眼鼻。」
「而且,你得抓緊,一個人能傳十人,十人便能傳百人。」
陸芒說的很有道理,她其實最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因為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