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的那個你不在了!是不是我們還魂了!”
四眼又“嘶”了一下,“還個屁的魂,你繼續!”
“什麼?”我還沒回答完呢,突然腳下碰到一個東西。我觸電一樣的縮了回來,“四,四眼是你嗎?”
我的腳放在那裡想動又不敢動,然後就感到一隻手再次抓到了我的腳踝,輕輕的敲了三下。
“四眼,回個聲,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四眼回答道。
“你,你怎麼離我越來越遠了!”
四眼的回答聽上去很無奈,“沒法了,不管有用還是沒用,咱們現在必須不停的往前爬!”
“嗯,你想到法子了?”
“我不知道,但總得試試吧!”
終於聽到點正面訊息了,我心一緊,儘管四眼的語氣讓我心裡打鼓,但無論好壞,起碼他給出個一個法子——一個人身處絕境的時候,任何一根稻草都是彌足珍貴的。
“1、2、3走”四眼喊著口令。我們開始和先前一樣,勻速的向前爬去。
我所有的希望只能寄託於此。
我們又開始了最初的爬行。雖然動作姿勢和先前完全一樣,但心態早已迥然,起先是急著出去救人,現在能把自己顧好就已經不錯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心理壓力自是不必言說。這洞裡陰氣十足,感覺不到熱,但我的汗還是蹭蹭的往外冒。我們不斷的往前爬,很快就又感覺到了體力不支。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這是個很矛盾的悖論。如果無休止的這樣爬下去,卻不感覺到累,自然是因為已經“死”了,但如果累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我們陷入了一個非常矛盾的死亡迴圈之中。
“停!”四眼命令道。
“怎麼了?”
“你再往後試試!”
“哦!”我伸出腿,以為四眼還是離我很遠,但這一下,腿剛伸直就碰到他了,“四眼,你怎麼跟上來了!”
四眼長舒一口氣,“我們慢慢的活過來了。”
我哭笑不得,四眼嘴巴說出來的東西,每次都讓我費解,“那接下來呢,我只想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四眼回答道,“目前只有不停的往前爬了!”
我又問道,“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沒有頭!”
我的心隨即一涼,這一熱一冷,給你希望,再把你拋向深淵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操——”我感覺自己快崩潰了,“那我們在幹什麼?”
“一旦我們停下來,魂魄就會慢慢的離開身體,但只要我們還在運動,魂魄就會始終跟隨著我們!”
我在黑暗中搖搖頭,“四眼你能不能說點人話,我現在完全暈了,什麼東西跟隨著我們?”
“魂魄和我們的肉體之間有粘力,當你保證勻速的向前,各種力量達到平衡的時候,我們才能保證魂魄不離體,才能保證自己還活著。”
我還是聽不懂,或者壓根就沒去聽,“四眼,你不是說有一群鬼正在對著我們吹氣嗎,他孃的,你把它們逼出來,咱們跟它們拼了,這麼耗下去,誰受得了!”
“無知!”
“那怎麼辦,”我的吼聲響了起來,“按照你的意思,有兩組‘我們’正按照一定間距,按迅速向前爬行著?”
“沒錯,或許很多組‘我們’,正挨個在這洞裡爬行,想出辦法前,我們不能停下來。”
我再次陷入到絕望之中。
這算什麼,咱們就跟一群——一群螞蟻一樣,在個很小的洞裡,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沒有盡頭,沒有希望,直到這樣活活的累死!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