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看見這件鎧甲,雙眼一亮,不用她說,自己就換上了,而後試探地看向她,「阿瑤覺得如何?」
陳輕瑤還能有什麼感覺,就很帥就對了,比黑色少了幾分威嚴肅殺,卻自帶高冷矜貴氣質,雖然是不同風格,但同樣奪人眼光。
不過她記得自己在生氣呢,因此繃著臉說:「希望它能稱職一點,別對不起防禦法器的名頭,還要你反過來護它。」
蕭晉聽後,微微垂著頭,一時沒說話。
陳輕瑤看他兩眼,總感覺看見一股可憐兮兮的氣息縈繞,要是這傢伙頭頂上有耳朵,這會兒該垂下來了。
她一時有點心軟,默默反思是不是差不多算了,想來他應該能夠記住教訓,下回會好好愛惜自己,而不是去愛惜一件法器。
正打算說話,聽見蕭晉低聲說:「我以為阿瑤喜歡……」
陳輕瑤沒怎麼聽清,不自覺走近了兩步,他忽然抬頭,定定注視著她。
柔和光線落在臉上,玉雕般的面孔一半明,一半暗,斜飛入鬢的長眉之下,眉骨隆起,眼窩深邃,那雙眼睛如此專注地看著她,以至於陳輕瑤有幾分不自在。
她率先移開眼,先前的火氣早就不知跑到哪兒去,眼睛一下瞄瞄備課的玉簡,一下瞄瞄身邊的桌椅,感覺過了有半個世紀那麼久,而膽大包天的蕭晉竟然還在看她。
她感覺躲不過去了,底氣不怎麼足地回頭瞪他,像炸毛的貓,強裝出兇巴巴的模樣。
見她如此,蕭晉卻緩緩笑起來,那笑容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竟似乎有股邪氣,叫人不自覺心慌慌。
「我想要阿瑤一直看著我。」他聲音低沉,似是耳語般道。
話音剛落,好像陡然回神,他一下子從剛才奇特的氛圍中驚醒,發覺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更不敢看陳輕瑤,磕磕巴巴道:「阿瑤,我、我回去了。」
說都沒說完,人已經消失,以陳輕瑤的眼力,也只能看見一道殘影。
她瞪了半天眼,才很是氣憤般嘀嘀咕咕:「可惡,我看你看得還不夠多麼……」
有時嘴巴笨得跟什麼一樣,有時又說些古古怪怪的話擾亂人心,這傢伙真的很欠揍。
而且……她摸摸自己的心口,暗道這樣不行,她可是要成為大佬的人,大佬怎麼會小鹿亂撞呢,要淡定、淡定……
她站在門口吹了好一會兒風,才感覺自己鎮定下來,收收心思繼續備課。
另一邊,方才化作殘影的蕭晉,其實只跑了一道牆那麼遠,此時仍然在她院外,摸了摸砰砰作響的胸膛,心想,它這麼吵,會不會被阿瑤聽見?
如此想著,他往遠離院牆的方向走了三步,而後站定不動,抬頭望著在雲中時隱時現的月亮,又想,阿瑤現在在做什麼,也像他一樣看月亮麼?
各懷心思到天明,次日一早,陳輕瑤去丹峰指導弟子,回來後很是驚奇地看見蕭晉還在,沒去出任務,而是正跟秦有風切磋。
隨著她的到來,原本有來有往的局面馬上一邊倒,沒幾招秦有風就招架不住,不得不認輸。
看著轉頭向陳輕瑤走去的外孫,秦有風搖搖頭,頗有些心酸地小聲唸叨:「兒大不中留啊……」
下一刻,他大聲招呼周舜,「周小友,來與我過幾招!」
好似已經忘了昨晚的事,蕭晉此時面色如常,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發現他嘴角的笑略微有一絲不自然。
陳輕瑤自不會提起,只問道:「刑法堂那邊不用繼續忙了?」
蕭晉點點頭,「到昨日為止,暫且告一段落,後續再等訊息。」
「那正好,我配了淬體藥液,大家都已經用過了,就剩你一個,趁現在有時間,趕緊用掉。」陳輕瑤掏出葫蘆法器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