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立即堅決地搖了搖頭。
「絕對沒有。殿下把那個女子獨自關在倉庫裡做工,一整天理都不理,中午就給她扔了個黑麵包。那麵包比石頭還硬,我們看了都覺得殘忍。」
阿芙洛狄忒語調上揚地哦了一聲。
她之前倒是沒發現,她這兒子還這般地殺伐果斷。
她自感放心。
片刻,又問,「那個普緒克,把倉庫裡的工作做完了嗎?」
神使笑道,「如您所願,她連十中之一都沒完成,擎等著挨罰呢。」
「教訓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也好。不然,這奧林匹斯的神庭豈不是什麼人都能覬覦了?」
阿芙洛狄忒舒了舒心,「現在,就命人拿著蛇皮鞭去,給我狠狠地處罰她。」
神使恭敬地說,「不須您來操心。殿下清晨去佈置任務的時,就料定她肯定做不完。這會子,已經帶走處罰了。」
阿芙洛狄忒再次驚訝了一番。
「帶去哪了?」
「自是宮殿中了。殿下讓我轉告您,在別處處罰怕場面太興師動眾,引來其他眾神的圍觀,從而影響您的聲譽,便私下裡處理好了。」
阿芙洛狄忒半信半疑地聽著。
這話說得,跟真的一樣。不過怎麼不對勁兒呢?
神使及時提醒了一句,「殿下這是長大了,終於懂得為您分憂了。可喜可賀。」
……
普緒克受完了所謂的「處罰」,獨自一人到雲海邊的僻靜山石處坐著乘涼。
她這時候最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從小溪的倒影就能看見,她脖子上的新落下的紅痕還濃得很,若是被其他人瞧了去,又是一場唇槍舌劍。
那人表面上風平浪靜,好言好語地說沒生氣,其實還是生氣了。不然,他平時不會這麼狠地磋磨她的。
普緒克嘆了一口氣。
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下午求他的時候,明明動作沒錯,語氣也足夠柔和了,理由也還算合理,只是告假兩天,他應該不至於不答應。
可為什麼他就是不答應呢?
普緒克坐在山石上呆立良久,揪爛了一朵花。
鬱悶得極了,便拿起地上的石子,一顆顆地擲到小溪裡去。
挑穀物的工作沒做完,明日還得繼續做。
那人放下話來:一刻挑不完豆子就一刻不能離開奧林匹斯。
普緒克估量了一下那如山的穀物,至少十天,十天她才能勉強做完——這還得他和白蟻都不來搗亂的前提下。
可是十天之後,誰知道她的姐姐怎麼樣了?
如果那噩夢是真的,恐怕一時半刻愛妮絲就會有危險。
想到這裡,普緒克不免心如火灼,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立刻就到愛妮絲身邊去。
然沒有那人的應允,她想再多都是徒然。
普緒克一狠心,反正神庭是沒有白晝黑夜之分,她索性現在就去倉庫,多挑一顆是一顆!
早一刻挑完,她就能早一刻見到姐姐。
於是她偷偷棄了覺不睡,沒回宮殿,直接去了倉庫,
沒想到才剛一推門,就有一雙眼睛在後面沉沉盯著她。
「普緒克,又不聽話是不是?」
……
卻說愛妮絲這一頭,那日被阿道斯給打暈之後,一直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屋裡。
小屋上著鎖,也沒人給她送吃的喝的,這幾日來她都是從狹小的窗戶探出腦袋去,靠著房簷下消融的露水勉強續命。
好在愛妮絲心理素質過人,即便身陷囹圄,也總能保持清醒。
雖然只是一個虛影,但那日她在失去意識之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