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渙,這個酒好甜呀。”
莊圓圓頭一回正兒八經的喊他的名字; 把他喊得一愣。
她的口音糯糯的,帶了點兒醉醺醺的感覺; 千杯不倒的紀先生聽了; 頭也暈了; 心也不聽使喚了。
紀渙哄道,“想睡覺了嗎?”
“不要,我結婚呢,哪兒能自己一個人睡覺去,我要,招待,招待客人。”莊圓圓往四周一望,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都成了重影。
莊圓圓伸出手打量自己的指頭,看了半天,嘆了口氣,“完了完了……”
紀渙光聽見個完了,沒聽見下文,於是湊近了想要聽的更清楚一點,就聽見莊圓圓道。
“我的眼睛瞎了……”
紀渙噗嗤一聲笑出來,掐了下莊圓圓的臉頰。
她面板好的不可思議,化妝師沒怎麼給她塗粉,紀渙這麼一掐,就跟掐在果凍上似的,溫軟的面板從指尖上滑過,激起了一層細小的電流。
紀渙對身旁的阿姨道,“送她上樓躺著。”
莊圓圓走路的時候挺正經,看起來沒暈的過分,扶上去沒費多大勁兒。
她上樓之後,紀渙端起酒杯,和楊朗遙遙相望。
楊朗今天穿了一身西裝,撐著下巴盯著他。
紀渙微微一笑,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接觸片刻,楊朗站起身,走到他邊上。
紀渙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來跟你沒關係,只是不想讓莊圓圓難堪。”
“你不來我也不會讓她難堪。”
“呵呵。”
幾句話說不到一塊兒,二人都沒聲音。
紀渙喝完一杯酒,不知怎麼的,開口問他。
“你後悔嗎。”
楊朗道,“後悔什麼。”
紀渙笑道,“沒什麼。”
他道,“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紀渙這時候,顯得十分狡猾,“近水樓臺不得月。”
楊朗看著他,笑了一聲,“你是偷得。”
紀渙笑道,“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楊朗道。
紀渙便說,“有意思的,月亮在我手裡,那就是有意思的。”
他不等楊朗回答,圓圓媽喊了他一聲。
紀渙掛著晃眼的微笑,從他面前走過。
他這時候想起一句話,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生命中,先後出場的順序很重要,往往先出場的不用費怎麼大功夫,就能得到十足的偏愛。
紀渙卻仍未這句話不太精準,先後出場順序固然重要,那也要看有沒有緣分啊。
晚上十點鐘左右,婚禮這才接近尾聲。
一開始眾人吵著要鬧洞房,結果一看紀渙的臉色,分分鐘就慫了。
紀渙事實上,也沒說什麼,就是端著一張笑臉,叫所有人看了不寒而慄,還想留條命回家看老婆的,溜得比誰都快。
他請走了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終於走回了房間。
回房間一看,莊圓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正一個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洞房花燭夜,這人倒是心大的很,睡姿很是奔放,四仰八叉的佔了三分之二的床,紀渙怕她著涼,給她掖了掖被角,自己則去清洗了一身的酒氣。
莊圓圓走了一天,宅女的體力條見底的非常快,腦袋沾上枕頭就睡死過去了。
不過她回房間的早,睡得也早,紀渙回來的時間點太晚了,莊圓圓睡這幾個小時也睡飽了,想繼續睡也不是不能睡下去,只是現在輕微的一點動靜,她就能慢慢的恢復意識。
莊圓圓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柔軟的大床陷下去一塊,她睡覺的姿勢固然千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