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圖和洛書?
阿恬也聽過這兩個名字,只不過她是聽教書先生賣弄學識時說的,跟方羅這種正統道學出身差距頗大,起碼她就分不清哪幅是河圖,哪幅又是洛書。
比起還在糾結於如何分辨兩幅圖的阿恬,方羅知道的更多,想的自然也更多。
「……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他自言自語道,突然抬起頭,顫巍巍的倒退了幾步,「那豈不是……篁兒他是……!」
他又猛的看向阿恬,眼睛瞪的極大,「這麼說你也是……!」
阿恬茫然的看著方羅反常的舉動,就看到他一下子失了力一樣跌坐在地,埋頭痛哭起來。
就這麼哭了一陣子,想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方羅掙扎著動了起來,他連滾帶爬到河圖洛書前,舉起右手,法力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凝聚,然後猛的對著圖案拍了下去!
「嘭!」
組成圖案的砂石被掌心的法力吹散,阿恬甚至能聽到方羅手掌與地面相擊時的悶響。
「……不能留……這個不能留……」方羅不停的絮叨著,手掌一次又一次拍下,直到把朱篁所化的沙土全部吹飛才停了下來。
「方師叔?」阿恬輕聲喚他。
被叫了名字的方羅整個人一僵,他像是才想起來阿恬的存在,急忙爬起來,幾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方羅粘著沙土的手在阿恬的衣服上留下了灰撲撲的印記,他也顧不上看,一個勁的把少女往外推。
「你快走,你快走,不能在這裡留,快走,快走……」
「方師叔?」
發旋阿恬不動,方羅更急了,「別人問起來就說屍體是我收走了!除了段宗主,誰問你也別說!走啊!你快走啊!」
看他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偽,阿恬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決定依言行動。只見她點了點頭,轉過身向著後舍方向跑了起來。
目送著少女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方羅再一次跌坐在地,他看著朱篁屍體原本所在的地方,露出了一絲苦笑。
「是我耽擱了你啊,都是為師的錯……」
就在阿恬四處尋找自家宗主的時候,段煊則是悠哉悠哉的在魏舍人房間喝茶。
「你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傢伙請我喝茶,不會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他吊兒郎當的盤腿坐在蒲團上,「醜話先說在前頭,吃了你的,喝了你的,該揍還是要揍的。」
「揍揍揍,你就知道揍,」魏舍人斜了他一眼,「你倒是說說你這兩日揍出什麼來了?」
這一問還真難到了段煊,說實話,單論揍人這件事,北海劍宗的弟子完成的非常完美,現在整個羅浮山,能完好無損的已經哪幾個了,可要論起成效,那就很不盡如人意了。
北海劍宗試遍起清談會是為了找出壞人道統的幕後黑手,現在人是找到了,各門各派都揪出了那麼一兩個,偏偏這群人沒有一個能想起自己到底為什麼這麼幹,又是誰領頭做的。
段煊不是沒試過別的方法,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把一群小兔崽子整的哭爹喊娘也愣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如果不是這個領頭人「調教」有方,那就是他們真的記不住了。
平心而論,他和李恪都更傾向於後者。
只不過,這話當然不能告訴魏舍人了。
「一次問不出來就問兩次,」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兒,「反正咱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段煊,你找不到罪魁禍首的,」魏舍人嘆了口氣,「這件事不是我們方仙道做的,也不是太玄門做的,甚至不是天星門這些小門派做的,因為它根本不是『人』做的。」
他用胖胖的手指提起茶壺斟滿了段煊面前的杯子。
「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