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
這些日子,森明美的神情也很是憔悴,彷彿每天都在熬夜一樣,整個人繼續瘦下去,熬出了黑眼圈。這天晚餐的時候,謝華菱掃了森明美一眼,皺眉說:
“就算是年輕,也要注意保養身體。”
森明美一怔,立刻乖巧地回答說:“是的,我會注意的,謝謝伯母。”接著又說,“伯母,您看起來精神也不是太好,我最近剛託人從國外帶了一些上等的燕窩,想送給您補補身體,好嗎?”謝華菱細嚼慢嚥地吃完小羊排:“嗯。”森明美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唇角彎起弧度,先對身旁的越璨笑了笑,然後得意地瞥向對面的葉嬰。葉嬰將魚刺剝出來,把乾淨的魚肉放入越瑄的盤中,最近他的身體越來越好轉,可以吃一些海鮮。察覺到森明美的目光,她抬目,淡淡一笑。自從森洛朗死亡的訊息傳出,原本對森明美非常冷淡的謝華菱,態度變得溫和了一些。
“我有件事情想要宣佈。”將葉嬰放入盤中的魚吃完之後,越瑄用餐巾拭了拭唇角,溫和地看了眼葉嬰,握住她的手,對餐桌上的眾人說:“葉嬰與我訂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們準備……”
背脊僵硬,森明美咬緊嘴唇,她預感到將要聽到的是什麼,可是她一點也不想聽到!身旁的空氣如同被瞬間冰凍起來,冷得森明美打了個寒戰。
“……下個月舉行結婚典禮,屆時邀請大家出席我們的婚禮。”越瑄溫和地微笑,然而他握住葉嬰的那隻手,掌心卻滾燙潮熱,然後他又握得更緊些,眼底有種迥於以往的熾熱,恍若梔子花的清香正在盛夏豔陽中驚心動魄著。
“不行!”
謝華菱下意識地立刻反對。
“母親。”
越瑄的聲音略沉了一些,視線停留在謝華菱的臉上。謝華菱的面色變了幾變,掙扎幾秒,洩氣般地說:“反正你大了,也不用聽我的話了!不過,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可不要忘記!”
“我會記得。”
越瑄回答說,回首又望了葉嬰一眼,那眼神中溫和如海水般的情意令得森明美的胸口悶堵難當。她沒有想到謝華菱居然這麼輕易就妥協,可是此刻的她也並沒有任何立場來反對。
“這不可能。”
冰冷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森明美愕然扭頭,見越璨直直地逼視著越瑄,他面色鐵青,眼神毫無掩飾地冰冷刺骨。她這才意識到,方才那簡直將空氣冰凍的冷凝氣息竟是從越璨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們,”目光冰冷緩慢地掃視過越瑄和葉嬰,越璨一字一句地說,“絕、不、可、能、結、婚。”
葉嬰挑了挑眉梢,越瑄沉靜地回視著越璨,兩人都沒有說話,彷彿越璨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沒什麼值得詫異。謝華菱雖然吃驚,但因為素來厭惡越璨,便也沒有說話。
“為什麼?”
反而是森明美,她張了張嘴,還是沒忍住。為什麼反對的會是越璨?!謝華菱是越瑄的母親,她是越瑄的前未婚妻,為什麼出聲反對的居然是跟越瑄感情並不算深篤的異母兄長越璨?!
“因為—我不同意!”
越璨下頜緊繃,冰冷地看了眼越瑄,站起身來,將餐巾重重摔在桌上,刀叉被震得一陣巨響!在森明美的目瞪口呆和謝華菱“野孩子”、“沒教養”的咒罵聲中,越璨憤恨地大步離開!
走廊中窗扇大開,夜晚的風沁涼沁涼。
越璨愈走愈急!
額角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的面容鐵青得已經近乎猙獰!
等候在走廊盡頭的謝灃被他駭得心中一顫,直至越璨冷厲兇狠的目光殺過來,才緊緊精神,迎上前來,小心謹慎地說:“義大利那邊有訊息傳過來。”越璨面無表情,聽他彙報完畢,哼了一聲,冷笑說:“接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