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這會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給顧文軒普及了一下現如今長子長孫為何受重視的各方面原因。
尤其是你顧家族規。
養老跟長子。
到死下葬還是長子。
連摔盆,不是長子,還是長孫。
除非,長子長孫已經早一步離世,或是出族,或是被流放千里,但留下的爛攤子,誰收拾?
次子。
二兒子。
逃都逃不了。
剛好論到你爹。
讓你選,你選哪個?
也就是說身為長子長孫的顧揚文和顧大郎還不好收拾趴了?顧文軒很遺憾的開始飛速運轉腦子找漏洞。
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周半夏暗道不妙,趕緊抓起他一隻手,“如何對待他們那些人,你聽我的。
別髒了你的手,就他顧揚文父子,還能挑唆誰找我們麻煩?你等著看好了,你不動手,有的他們好果子吃。
你就當他們是生活的調劑品好了,看他們一家不合,再看他們時常上躥下跳的又求而不得,多好玩兒。
先留著吧,只要他們沒有想要人命,讓他們跳唄。越跳,咱爹越不待見他們,越心疼我們,多好的靶子。
你要把靶子整沒了,小心爹自己過好日子,老爺子再裝一可憐,爹又心疼他老子了,那可麻煩了。”
“好,不動手。”顧文軒答應得很快,“我就惱火他們明知你如今身子重的時候來了,哪來的臉想你去見他們。
還是咱爹孃不在家的時候,老太太也糊塗了,再長輩晚輩,男女有別,她倒是又躲起來想當好人了。”
周半夏調侃,“興許還真的不知他們來了呢。”
“可能嘛,雞少下一個蛋她都一清二楚,少了兩個大活人還能不知?何況來了到這會兒時間也不短了。”
顧文軒說的有趣兒,周半夏也確實沒有把顧老爺子他們放心上,她不由樂了,剛想說笑就聽麥黃回來了。
麥黃如今很清楚顧文軒有多不待見顧老爺子就有不待見,回稟的時候也不遮著掖著的不敢實話實說了。
“……昌叔說失禮失禮,老爺和太太不在府裡已經閉門謝客,他不知老太爺和大老爺到來。
說完,客客氣氣的讓人上茶,昌叔就笑眯眯地問老太爺今日可是有什麼要事急著見二爺二奶奶?
不等老太爺開口,昌叔就說起了老爺出門之前早有吩咐他能看著辦的事兒,少驚動二爺二奶奶。
二爺今兒不在府裡,平日也忙於溫書,連二奶奶早已不管事,若不是很著急的事兒還請等老爺回府。
聽昌叔這麼說,大老爺問昌叔可知進徑山書院一年要多少開銷,他說老爺未必清楚此事,所以從想找二爺打聽。”
藉口!
顧文軒看周半夏:被我說中了吧,顧大昌一出面,無須老爺子開口,他顧揚文便會另找藉口應對。
他們祖孫三人有個通病——臨場反應極差,這點他們祖孫三人也應該心知肚明自己並不是能即興發揮之輩。
來之前肯定反覆推敲過遇到什麼情況,對上什麼人,要找什麼藉口,要說什麼話,要是換成他出面肯定又是一種說法。
周半夏會意一笑,示意麥黃繼續。
“昌叔就向大老爺好好說了說要看誰進徑山書院,像族長家的秀才相公(顧文鈺)就比立哥兒省很多開銷。
首先束脩完全不同,其次童生和秀才相公月考旬考獎勵又不一樣,最後秀才相公是可以在書院抄書謀生的。
徑山書院的藏書閣是每位學子可以借書抄錄,但藏書閣只收秀才相公,或是舉人老爺抄錄的書籍。”
確實如此,徑山書院裡面秀才以下的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