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綻是聲音嗎?”
“可這本不應該是破綻。”
四處漏風的木屋之中,葉歸人走出房間,看向密林之上的天空,隱隱若有一抹淺紅漸深,旭日即將東昇,原主那個上司,應該也已經命歸黃泉了。
“還要去為謝如歸道賀才是。”
這一句話,分明是從青年口中說出,可聲音嬌柔,卻是俏麗女聲,只聽聲音,彷彿就能看到一個娃娃臉的少女,明眸皓齒,笑起來還隱隱有個酒窩,格外喜人。
“說起來,謝如歸目前還沒妻妾,於這世間全無牽絆,不好,不好……”
聲音又是一變,卻像是個老者之聲,聲傳入耳,似能看到那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為子孫擔憂。
“該是為他找點兒意料之外的樂趣才是……”
美婦之聲,妖嬈之中自帶成熟風情,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碰便是汁水四溢,芳香似蜜。
“該去京都看看。”
這一次,又成了少年之聲,若青松挺拔,白楊傲立,面對風霜雪雨,自有昂然朝氣。
“是極,是極,該去看看!”
大笑聲中像是見到仗劍而行的瀟灑的磊落書生,自有一腔熱血掃蕩不平。
太溪淵。
等候在外的兔子見到花狸出來之後,積極地問道:“如何,可見了我的誠意?”
投誠之意,全在那一顆人頭上了。
“見了,尚可。”
花狸跳上兔子的背,很是熟練地趴好,靜等著兔子飛車啟動。
兔子也沒讓他失望,直接載著花狸到了木屋之中,此刻,紅日半露,天已經亮了。
“我此行要去東郡,你隨行。”
花狸直接點名,算是認了葉歸人的投靠,允了他一個隨行的位置。
“好啊!多謝大人!”
葉歸人說著這樣的話,聲音之中朗然含笑,單手捧著花狸,不再理會那雜毛兔子,就這樣手掌平舉胸前,穿林而出。
馬車還在外面小道上等著,且有一段路要走。
術士趕路不似武者若有輕功,風馳電掣,但卻有術術輔助,腳下一踩,便是四方挪移,一步米,幾步便勝過小跑,速度竟也不滿。
花狸在掌中,瞧不到具體端倪,葉歸人卻知道,這並非是新的術術應用,而是原主的衍生之術,衍生之術並不是只能用來衍生血肉,製造新的身體,還能夠用衍生概念完成某種跨越。
摸索一夜,未盡全功,卻多少有了些收穫,需要以後慢慢實踐。
京都,謝家。
謝家是千年的世家,在謝如歸誕生之前,便已經享有盛名,謝如歸的誕生只能說是錦上添花。
說到這裡,還有一事,謝如歸出生之時日不好,鬼日陰時,他的樣貌又是那般,小時候睜不開眼睛更是顯得詭異,父母不喜,長至五歲,不曾出過院子,也不愛與人說話,等到六歲上,顯露了非凡天賦,這才得到重視,真正享受謝氏嫡子的待遇,自那以後,就無有不順。
這等傳聞,無憑無據,並不為外人所信,卻讓剛到京都的美婦聽了一個正著,她眼波流轉,若情海生波,便有人願意多為她解說兩句謝氏風采。
“聽起來真是很不錯吶。”
美婦淺笑著,手中的茶盞輕輕轉動,不似茶盞,倒像是酒杯,讓所有望著她的人都忍不住醉了,醉在那一片誘人芳香之中。
“這是誰家夫人,當真是……人間尤物。”
有人發出疑問,一月後才得到答案,一家名為“醉紅樓”的酒樓開張,名字聽起來莫名有幾分香豔,裡面也的確有一個香豔的老闆娘,不過,人家是做正經生意的。
只有一條,“謝氏子弟來此飲酒,當可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