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看到許父許母過來,知道沒法再跟兩個年輕同志多說,問明瞭宋幼湘是來省城學習,過幾天就要回公社,問清楚她留幾天,才讓她離開。
剛剛的話,錢父不是場面上的感嘆,他是真的覺得江省的紡織系統,需要像宋幼湘這樣的新鮮血液。
就是不知道下面的公社會不會放人。
魏晉到底是把宋幼湘送到了廠外的公交車站,看著她走了,才轉身回去。
他才進廠裡,袁定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今天到食堂吃酒的是他媽,不過他沒去吃酒,也去食堂吃了飯嘛,自然注意到跟魏晉坐在一起的是熟人。
「表哥,你是不是喜歡她啊?她是呂成物件的妹妹,聽說特別厲害,人超兇的。」袁定有些怕他這個優秀的表哥,又總忍不住想靠近他,討好他。
魏晉看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過不了多久就要上班了,你不去午休?還有,少跟呂成湊在一起。」
袁定縮了縮脖子,在心裡反駁,呂成都要成他大舅哥了,怎麼可能不湊在一起的嘛,他表哥什麼都好,就是不太通人情事故。
看著袁定一步三回頭地走遠,魏晉搖了搖頭,他堅持把宋幼湘送出去,就是怕呂成又唆使袁定纏著宋幼湘。
之前已經發生過這樣的次一回,難保不會有第二回 。
宋幼湘再一次過家門而不入,宋母氣得在家裡大罵一通,宋改鳳可不會去勸,等宋母罵完,她才跟宋母說了呂成說要跟她結婚的事。
當然,結婚後,呂成希望家裡能幫他一把,坐在魏晉要退出的位置,宋改鳳也一半說了。
沒辦法,要想找江媛朝幫忙,還得經過她媽才行。
宋母一聽就搖頭,家裡的東西都是要留給兒子的,給了呂成,跟給了宋改鳳沒什麼區別嘛。
這死丫頭,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媽,呂家條件不好,他在家裡也不受重視,有他跟沒他一樣,我跟他結婚,說是嫁,其實跟他入贅我們家差不多,都說女婿如半子,你不幫他誰幫他。」宋改鳳一門心思要說服宋母。
可惜,宋母一點也不稀罕入贅的女婿,什麼半子,她有兒子呢。
見宋母也不開口,宋改鳳心裡閃過一抹惱恨,「媽,有良什麼樣,不用我跟你說吧,以後你跟我爸能靠得住他嗎?」
這話說得,雖然很叫宋母生氣,但又叫宋母無法反駁。
宋有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一門心思就是從父母手裡摳錢出來花,嫌棄臨時工沒保障不肯幹,可人家正式工也不招他這樣的啊。
不過宋母不願意承認,「算命的都說了,你弟弟是大器晚成,我跟你爸的福氣在後頭。」
任宋改鳳說破嘴皮子,宋母就是不肯鬆口,而江媛朝寄過來的錢,都是寄給宋母的,宋改鳳就是能偷偷拿匯款單去取,小筆小筆的也不頂用,還容易被發現。
她這裡還在發愁,用什麼辦法說服她媽,呂成一臉興奮地找到她,叫她去找宋幼湘。
「你這個妹妹本事大得很哪,你知道昨天在食堂門口,錢廳跟她講了好久的話嗎?錢廳還誇了她!」呂成臉上的興奮幾乎壓抑不住。
宋家這是什麼運氣,送出去的女兒就養了兩年,隔了這麼些年,還認他們,還供養他們,小女兒還格外有出息。
想到這裡,呂成看宋改鳳的目光有些嫌棄,同樣是女兒,宋改鳳怎麼樣樣都不如兩個妹妹。
宋改鳳有些沒回過神來,先被呂成一通話砸暈,「等等,錢廳是誰,是一個人的名字嗎?」
「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名字,錢廳,省紡織廳錢廳長,錢安平的爸,我的天,錢安平這小崽子藏得可真嚴實。」呂成一臉艷羨,要他有這麼個爸,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