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斌小時候胡亂編出來的詞曲,林遠山的臉上不由得浮現欣慰的笑容。 這一次叫林斌回來,其實並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在電話裡就能交代清楚,可畢竟林斌出去闖蕩了八年之久,八年時間足以將一個人改變,他猶豫了一番後還是決定打電話叫林斌回來,可林斌推三阻四,竟然不想回來,這就有些激怒他了。 從林斌進門後他就沒好臉色,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可謂是處處找茬要動手,可實際上就是要試探林斌,看看他這個做師父的說話還好使不。 畢竟八年沒見,林斌還把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中,他也不確定。 一翻試探下來,他很滿意。 尤其是林斌剛才那一番掏心窩的話,說的他很是感動,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林斌雖然不是那個十八歲調皮搗蛋的孩子了,但初心沒變,對他這個師父一如既往的尊敬,這就讓他有些得意了。 還是老子的教育的好,尊師重道什麼的永遠都放在心上。 至於林斌雙手染血,殺人無數的事情,他倒是也略知一些,不過這種事情他還真沒放在心上,江湖中人要是不殺人,那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歸根結底,他就是護犢子。 當然,林斌不知道林遠山的這些想法,這八年裡和師父透過幾次電話,也沒有隱瞞殺人放火這些事情,因為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每一個死他手裡的人都有必死的理由。 在旁人眼中驚世駭俗的事情,在這對師徒的眼中,卻如家常便飯般再正常不過了。 林斌將圖片列印回來,林遠山已經熬了一碗湯藥,看著他喝了以後就不再去管他,天天捧著那幾張紙顛過來倒過去的看,也不知從哪找出來一箱子古籍做參考。 小時候練功時,林斌每一次受傷,師父都會給他熬這種湯藥,再加上他身體本來就強壯,背上的傷口三四天的時間就差不多痊癒了。 林遠山天天研究那些生僻的波斯古文字,也懶得管林斌,林斌樂得自在,沒事上山打獵下河捉魚,和村裡的同齡人吹吹牛逼,逗逗光屁股玩鬧的孩童們。 就這樣在村裡待了七八天,可是見師父還沒有放他離去的樣子,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壯著膽子去找師父,還沒開口就被師父一個眼神給嚇回來了。 又過了四五天,林斌真是坐不住了,只能偷偷找鳳姨幫忙,可鳳姨找林遠山談過之後也是愛莫能助,他師父只給了一句話,他自有分寸。 林斌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天天無所事事的在村口和老人們一起曬太陽,正好趕上有兩戶村民結成親家,兒女辦婚事,林斌才找到點事情做,幫著張羅了幾天,婚禮的前一天,他一大早就拎著弓箭進了山,直到天色黑透了,在鳳姨滿臉擔憂的站在院門前張望下,他才扛著一隻至少得有五百斤的野豬從山林中鑽出來。 前幾年村裡獵過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那還是十幾個年輕人動用獵槍的情況下,可林斌一人一把弓就獵了一頭五百斤以上的野豬王,立刻就把全村的父老爺們都給驚到了。 村裡的幾個老獵人眼光毒辣,發現野豬不是被箭射死的,而是被匕首捅死的,這就更加吃驚了,連連誇讚,林斌嘿嘿直笑,見師父從竹樓裡出來,他立刻將功勞推到林遠山的身上。 徒弟有本事,自然是師父教的好。 五百斤的野豬肉,讓所有村民在婚禮當天吃的滿嘴流油,林斌是敞開了肚子,不管誰敬酒都是一口喝乾,不是那種小酒盅小酒杯,是用的青花白瓷碗,一碗就是半斤左右白酒。 海量。 從中午喝到黑天,半個村子的村民都是醉的人事不省,像死豬一樣被抬回家。 這麼喝酒就算林斌也受不了,腳步也有些發飄,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以為得被師父臭罵一頓,可林遠山還是在研究那些波斯古文字,根本就懶得理他。 吃晚飯時,鳳姨連連給林遠山打眼色,林遠山這才抬起眼皮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林斌,直到吃飽喝足後,他放下碗筷才抹著嘴安排道:“你在中海也沒有工作,回不回去都沒什麼必要,你天天住在我這裡也不方便,明天去上山把你那間木屋打掃一下,滾那裡去住。” 這個山村依山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