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韋無冕一邊躲閃一邊拍打海藍的腦袋,親熱的仿若老友重逢。
「少宸走時便將海藍留了下來,只說有事便派海藍送信與他,」韋無冕解釋道。
宋真清不得不贊一句周少宸想的周到,於是她也不耽擱,遂回房將清雲師傅的樣貌一一描述了出來。
她書畫並不擅長,勉強畫個鈴鐺還行,若是畫人像必然是不成的。
因為繪畫人像,相貌只在其次,神韻才是重中之重,再說她腦海中的清雲師傅瘋瘋癲癲,與數年前必是有些區別的。
所以執筆的只能是韋無冕,身為韋家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畫個人像自不在話下。
在宋真清的細細闡述與韋無冕的精心修飾下,半個時辰後,一個栩栩如生的精巧女子躍然紙上。
畫上的女子目光清明,柳葉眉,鴨蛋臉,挺翹的鼻間隱約藏著英氣,唇間還點綴著一顆若有似無的黑痣,婉約又不失鋒利。
與宋真清曾在腦中描摹過的清雲師傅的從前模樣當真是不謀而合。
宋真清正欲誇讚韋無冕傳神的畫技,卻不料被忽然探頭過來的阿二打斷了。
只見阿二先是「啊呀」一聲,隨後便跳著腳指著畫像大呼小叫道:「妹妹,是她,是她,就是她,是她抱走了妹妹……」
第102章
「阿二哥哥,你見過我師傅?」
宋真清一手持畫像,一手扯住阿二袖子,讓畫像徑直面對阿二。
誰知阿二卻突然捂住了臉,撇過頭從兩指縫裡朝畫像偷看,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她打我,她還搶妹妹。」
看著畫像中的人,阿二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這是咋回事?
宋真清一尋思便將畫像遞給韋無冕,拉著阿二的胳膊去了一旁,循循善誘道:「阿二哥哥,你是何時見過她?又在哪裡?」
阿二離了畫像,神情慢慢恢復了尋常,他聽了宋真清問話,歪了歪頭,鎖緊了一雙粗黑的眉峰,自言自語道:「是何時呢?呃……」
他想了半晌,一低頭瞧見宋真清,忽然頓足大笑,「啊,妹妹,我想起來了,就是妹妹這麼大的時候。」
說著他便將一雙蒲扇般的大手圈在胸前,成圍攏之姿,小心翼翼的懷抱著,邊搖晃邊輕輕哼著什麼,「妹妹那麼小,她的臉那麼紅,我摸了摸妹妹,她的身子好涼,我用虎皮襖包了妹妹,她還冷,我帶妹妹去了山洞,呃,對還有老虎,老虎要吃我和妹妹,我嚇得閉上了眼睛,師傅來了,趕跑了大老虎……」
阿二說的前言不搭後語,雖斷斷續續的,但宋真清還是從中聽到了一些往事。
「你師傅將你和妹妹一起帶回去了嗎?」宋真清試探著問道。
阿二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沒有,師傅把我和妹妹帶去了那裡,瘋女人那裡……」
阿二又跳著腳指向韋無冕手中的畫像,「她見到妹妹,一把就搶走了,還說,還說,妹妹是她女兒。哼……搶我妹妹。」
阿二一生氣又撇過頭去,抱著胸不肯再吭聲。
宋真清啞然,但是她心中尚有疑惑,仍是哄了阿二道:「阿二哥哥,妹妹在哪呢?」
她雖有猜測,但終究還是想從阿二口中聽到答案。
阿二聞言,眉眼又舒展開來,仿若剛才氣呼呼的人不是他一般,黝黑的臉龐笑的十分粲然,「妹妹,你就是妹妹呀。」
「你怎知我就是那個妹妹?」
畢竟時隔這麼多年,世事幾易,清雲師傅瘋瘋癲癲,照顧自己尚且艱難,阿二又如何敢肯定那個嬰兒就是她呢?
「啊,」阿二眼神突然有些閃躲,像似做了虧心事般,不敢直視宋真清。
宋真清越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