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後,許華年守在樓梯口,見到薑黃把臉撇到一旁,視若無物。
薑黃沒有理會從其身邊經過,下到三樓直奔檔案室,推開門只見女警正襟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片警龍海表情有些尬尷,而原本桌子上一疊牛皮紙袋不見,除了兩個放涼的紙杯,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龍海站起身小聲說道,“姜隊,剛剛許隊叫人下來收了檔案,還說了她不務正業一頓,”說著眼光瞟了有些蔫蔫狀態的女警一眼。
薑黃沒說什麼點了下頭朝女警示意自己先走,出了市局辦公大樓沒有去停車場反而拐進了緊挨著辦事大廳,徑直走向二樓,身後跟著有些迷惑的片警。
“姜隊,”片警望著牆上掛著的“辦公區,市民止步”的標識牌,“我們這是去哪?”
這時薑黃手機響起,接聽後是法醫官陳衍茉,問清此刻隊長在哪兒,說半個小時左右到。
薑黃領著片警走進二樓通道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門上掛著“戶籍處”的銘牌,推開門後竟然是偌大的一間辦公室,裡邊佈置著橫豎八個工位,每個工位上都堆滿的檔案,像是高三的學生桌。
“姜隊,”只見坐在最靠裡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中年男人見到來人站了起來,“這兒!”
“老鄒!”薑黃抬起手打著招呼,小心穿過狹窄的過道,“又來麻煩你了!”
“哪裡,哪裡,”被叫做老鄒的穿著被啤酒肚繃緊的警服,“好久不見倒是真的,這一個月得清閒了,怎麼想起來調資料?”
“還不是……”薑黃打斷自己話頭,“方便?”
“噢噢!這邊!”老鄒意會從狹窄的座位擠出來,指著身後一間小會議室,“去裡邊吧,你要的東西也都給你準備好了。”
“感謝,感謝!”薑黃跟著鄒科長走進屋內,牆上電源開關開啟後,目視只有7-8個平方,擺了一張長條會議桌,周圍圍著八個板條凳,桌子上堆著差不多有手臂高的一疊牛皮紙袋,與剛剛在檔案室相對較厚的紙袋相比顯得薄了很多。
“小劉,”鄒科長站在門口喊,“倒兩杯茶來,”這時留意到薑黃身後的生面孔,“這位是——”
“噢,鄒老師你好,”龍海自報家門,“我是棗子坪派出所的片警,叫龍海。”
“你好,你好,”鄒科長笑著打了招呼,搓著手對薑黃說道,“姜隊,那你們先忙,有什麼事叫我?我就在外邊。”
“好的,好的,謝了,”會議室雖然比較迷你,暖氣開得很足,薑黃把外套搭在一旁椅子上,抽出把凳子,“有什麼我再麻煩你。”
“好說,好說,”鄒科長說著關上門退出房間。
頓時小會議室裡陷入寂靜,沒想到隔音效果也同樣很好,在兩杯熱氣騰騰的花茶中,薑黃拿起最上一份牛皮紙袋,上邊有活體鉛印的姓名、身份證號碼,出生和卒於年月日,除此之外還有個鮮紅的章印“銷戶”。
“姜隊,這是?”龍海也拿起一個紙袋大概猜出來裝著什麼,“我們這是要查什麼?”
薑黃解開牛皮袋上的繞線,從裡邊抽出薄薄三張紙,第一張是“出生表”載明瞭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日、接生醫院的建檔明細等,以及縮小影印的“出生證明”;
第二張是“戶口表”,一般出生入戶,如果有類似學籍遷戶或者投靠遷戶等按時間順序記載,是一個人一生的戶口詳細情況,其中也會有例如參軍、從政或者入獄等的簡潔說明;
第三張是“戶籍登出表”,死亡時間、地點、死因,是否是正常死亡等,包括同樣一張縮小影印的“死亡醫學證明”,說明該人曾經在社會屬性中存在過。
三張紙代表一個人從呱呱落地到塵歸塵土歸土的全過程,作為一個生物來說誕生和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