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很幸運。
…
班會結束後我去找矯眉顏。
“既然你說你不會追求房依依了,那麼我應該告訴你,自從你為了中隊的同學跑了一百圈,我就覺得你很棒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還沒有戀愛過。我在學舞蹈的時候,呃,也就十二、三歲,那些比我年長的男生就對我動手動腳。我只有那麼小,我恨你們男生總是有力氣有想法有野心,所以我想要自己過,我聽從父母的安排嫁一個他們滿意的女婿就好,我不去愛任何人,我能行。結果到了高三,很多時候我都堅持不住了,我改變了自己,到了大學我就找一個男孩為他做任何。我選擇了陳木水可他太冷了,所以我想,換一個選擇。”這些話,矯眉顏說得很懇切。
“我好像能聽懂你的話。”這是後來我坐在回家的大巴上給矯眉顏的電話:“放假找個時間出來玩,濟南還是個不錯的城市。”
“好。”她回答。
我迫不及待的繼續說:“那你是什麼時候決定放棄陳木水而選擇我了呢?是不是隻是一時衝動?”面對矯眉顏,我只把她當作朋友而非情侶。“我們……真的合適嗎?”
“我沒有決定放棄誰選擇誰。我需要有人陪,或者換句話說……”矯眉顏停住了。
我也不想再聽下去,我不想做個代替品。腦海裡是矯眉顏的模樣,精煉的短髮在一個月相處中也蓋住了後頸。我們身處一個擁擠的容器裡,需要不停改變動作尋找一個舒適的姿勢,可動作也不能太過分,因為會有人揮舞著刀子守禦自己的領地。就這樣許多人感覺不到幸福,但其實遇不到正確的人和事,那麼有可能是因為改變不了錯誤的自己。
掛了電話,我記起一句他們經常對我說的。
你有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是啊,這不可預知,使我一不留神翻雲覆海,或者萬劫不復。
我買了果籃去看望劉韜韜。果籃裡的水果很不好吃,就因為它們顏色豔麗,理所當然的貴上了好幾十塊錢。盲目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盲目追求外表,企圖多一份逞強的姿態。而不可思議的是,這種盲目大眾化正規化了,好像就是要張揚跋扈,吞噬原有的安然無恙。
我也不正是盲目的人嗎?提著果籃苦笑,走進了韜韜的病房。
“織旎,你這笑容有滋有味的啊。”他撐起身子坐起來。病房裡只有他自己。
“你的陪護呢?”我放下果籃:“放假了順道過來看看你。”
“父母工作忙呢。”他倒顯得無所謂,“自己在醫院也不孬,有美女陪呢。我才知道撞我的那個美女是房依依的表姐啊!她姐妹倆都好看,我必須得拿下房……”也沒接著說下去,劉韜韜閉上嘴,我倆對視。
為了緩和這場面,我找了個特別沒趣的引子:“上次咱倆在大巴上,你說我在聽奧運會主題曲,你看我像愛國到如此淋漓盡致的人嘛,我聽的是俄羅斯一樂隊組合唱的《U And I》。”我播放了那首歌:“劉歡和莎拉布萊曼藝術造詣太高,受不住。”
“對了,”劉韜韜從床頭櫥裡拿出上次給我吃過的葡萄:“看樣子你挺愛吃這玩意的,給。”這是他爸從國外帶來的。
“你這是暴殄天物啊。”那種葡萄很甜,我一顆一顆往嘴裡送。
“李織旎,我給你說個正事。我給你發了簡訊你沒回,別放在心上,我啥意思也沒有。追求美女人人有責嘛。”他拽了一顆葡萄:“太甜了,不適合多吃。”
“韜韜,你說我們怎麼都喜歡同一個人?”我嘆氣。
“我還一直以為你和矯眉顏能成。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四個能湊在一起能喜歡同一個人,還真是很巧。”韜韜愛笑,可他說這話是滿臉的萬般無奈。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瞎扯,時間匆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