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是蘇如意的大女兒,蘇青是他的兒子,兩個人都十五歲。 聽陳大拿說蘇如意原本是富商蘇家寵愛小侍的兒子,這酒樓還是他孃親當初送給他的嫁妝。 可惜嫁了人後,妻主早死。 如意酒樓因為是男人經營,鬧了不少流言蜚語,經常有人過來喝酒鬧事。 陳大拿來這裡吃了幾頓飯,不知怎麼,就和蘇如意勾上了。 這次吃飯,蘇如意還算大方,一桌子六個菜四葷兩素一湯,不是雞鴨,就是魚肉。 飯桌上主要是陳大拿和蘇如意在說話,聊的也都是酒樓經營的話題。 坐在陳盼月對面的蘇青一直小口吃飯。 一根短豆角分三口吃完,每一口都要嚼八下,看得陳盼月緊緊皺眉,面露難色。 他吃什麼,都特別細嚼慢嚥。 米是兩三粒兩三粒地用筷子夾著送進嘴裡。 還把蔥和蒜全部挑出來放在桌面,還有綠葉菜在碗邊。 “你這人真是奇怪,一直看我吃飯做什麼?” 忽然,蘇青嘟著嘴,撇了手中的筷子,生氣地看著陳盼月,向他爹告狀。 “爹,你看她,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 “真討厭!” 蘇櫻率先轉過頭看這邊,蘇如意和陳大拿也一起看向了陳盼月,等著她的解釋。 陳盼月從容地微微一笑。 “娘,爹,我只是有些好奇,大戶人家的公子都是這樣吃飯斯文嗎?” “我身邊見到的男子都是狼吞虎嚥,從不會這樣慢理條斯。” 聽到陳盼月誇他,像大戶人家的公子。 蘇青之前的氣頓時消了,臉上露出了笑容。 蘇櫻點頭:“我弟弟還有兩個月就要嫁給知府做小侍了,知府府裡的規矩比較嚴苛。” “現在是在練習媒人教的用膳禮儀。” “原來是這樣,是我剛才失禮了。” 見到陳盼月道歉,蘇青心裡也不在意,對她說:“沒事。” 見到兩個年輕人解開誤會,陳大拿和蘇如意繼續聊天。 吃完飯,陳盼月起身向陳大拿等人辭別。 “娘,二爹,我要去街上買些筆墨紙硯。” “先走了。” 陳盼月身上的書卷氣質再次讓蘇如意抬起眼睛,刮目相看。 陳老三進來的那一剎那,令他不禁懷疑。 這是陳大拿這個肚子裡沒一滴墨水,粗俗的莊稼人養出來的女兒嗎? 陳老大和陳老二他都見過,兩個早就歪了的莊稼苗子,而這個陳老三卻是如此不同。 不僅身形板正,行坐姿態不俗,帶著文人墨客的書卷氣,身手又敏捷,實在不像是這個家庭能培養出來的。 陳大拿從兜裡掏出一袋銅板遞給陳盼月:“好,三月,你快去快回。” “我就在這裡。” “好,娘。” 陳盼月剛走,蘇櫻把手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探身向前問陳大拿:“三月,真的習過武?” “習武的不都是五大三粗,面板黝黑嗎?怎麼她不一樣?” 陳大拿笑著說:“真的習過武,要是不信,改日讓她給你們表演一番。” 另一邊,陳盼月買了宣紙毛筆硯臺墨條,從書店出來。 她隨手將細毛筆插進了丸子包下的頭髮裡,這樣筆就丟不了了,又把卷成筒的宣紙抱在懷裡。 墨條放在袖子裡,拎著店家包紮好的一捆書本硯臺自在地行走在街道上,左右來回看兩邊的店鋪。 心道是不是應該給自己整個扇子。 要不然手裡沒東西,總感覺空蕩蕩的。 有了扇子,手裡也就有了一個文明的武器。 於是,陳盼月又去隔壁的摺扇店裡,花了三文錢挑了一把摺扇,合好之後別在自己後腰帶上。 陳盼月從扇子店裡出來,就感覺到隔壁小巷子裡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不對,是兩個人。 她順著原來的道路,繼續大步往前走。 巷子裡 “少爺,你現在這幅打扮真的要出去嗎?” 侍從竹筍看著把自己臉弄得髒兮兮的徐鼕鼕,忍不住問。 徐鼕鼕的圓臉已經被他弄得慘不忍睹。 臉頰,下巴,額頭都用黑乎乎的醬油塗過。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在髒泥裡打滾,弄花臉的小貓咪。 “嗯!” 徐鼕鼕鄭重點頭。 他趴在牆邊,抓住磚頭,一臉天真道:“娘要把我嫁給這個女人。” “我一定要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 “究竟值不值得我嫁?” “可是,少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