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拿說得陳盼月有些臉紅。 記憶中,現在的陳三月正是狗都嫌的年紀。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 “你這才醒來一天,又想找事!” “習武可是很辛苦的。讓你平時往廚房抱個柴,你都磨磨唧唧,讓三斤追在你屁股後面幫忙,你還想習武?” 她指著陳盼月的鼻子,一頓劈頭蓋臉地罵,吐沫星子都濺到了她臉上。 陳盼月抹掉自己鼻樑上冰涼的吐沫點子,後退了一步,與她娘保持距離。 “娘,我是真的想要習武,鍛鍊身體。” “而且習武要趁早,晚一點可是很辛苦的。” “我保證,我絕對能學成一身本事回來。” 陳大拿雙手叉腰,看著表情認真的陳盼月,伸手拽住了她的右耳朵。 疼得陳盼月呲牙咧嘴,趕緊求饒。 “娘,疼……” “耳朵要掉了……” 求饒了兩聲,陳盼月見陳大拿還不鬆手,立刻使出了小孩的必殺技——哭。 “嗚嗚嗚——” 她小嘴一癟,嘴裡發出了連續的大哭聲。 陳大拿趕緊撒了手,還是害怕傷了這小祖宗。 “你可知道,要習武的話,沒個三五載,你回不了家。你一個人去,你娘我怎麼放心得下?” “現在這路上可不太平,土匪強盜,還有豺狼虎豹出沒,你說要去習武?” 聽到這豺狼虎豹,陳盼月突然想起了現代過年有一次回爺爺住的農村,村裡有一位老人還說在附近的山上見過狼,他腿跛了,就是那狼咬的,還是剛解放不久。 要是在更遙遠的古代,恐怕村裡環境和原始的開放部落沒有什麼區別。 養了三個月,陳盼月總算好得差不多了。 而她的大姐從邊疆死裡逃生,被朝廷送回家,賞賜了十兩銀子,二十袋大米。 大姐瘸了一條腿,身上多處刀疤,下半輩子恐怕是個殘廢了。 她的後爹肚子終於又有了動靜,陳盼月繼續給陳大拿好說歹說,軟磨硬泡,終於被送到了終南山上的一處尼姑庵裡。 * * 九年後 好客來客棧 陳盼月在歸家的路上,和她的師姐陸玉環在這裡做最後的分別。 她不會想到,陳家村的家裡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時又在這裡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 “月兒,我給你說,待會那武林第一美人出現的時候,你一定要看仔細了。” 師姐陸玉環湊到陳盼月耳邊,嬉笑著小聲說話,同時急不可耐地搓手。 “一定要把他美麗的臉畫下來。” “好,師姐。” 陳盼月點點頭。 陸玉環拎起桌上的酒壺,大張著嘴,仰起頭往裡面倒,澆得衣領,脖子溼了大片。 一些酒沫還飛濺了出來,迸到了陳盼月眼睛裡。 與她放浪不羈,邋里邋遢,渾身酒氣相比。陳盼月端坐著,像是一個儒雅書生,翩翩少女。 她不想那樣,一是因為那樣對腰不好。 二是她在現代上學坐了十四年的姿勢就是這樣,最重要的一點,這不符合她的人設。 她的人設是儒,雅,風,流。 優雅地一劍割喉,並且不讓滴落的鮮血,弄髒自己純白的衣袖。 行坐更是要保持優雅。 這家客棧裡,又陸續走進了不少武林人士。 她們手裡都拿著大刀,長槍,佩劍,或者錘子,斧頭,就這樣放在桌面。 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裝束打扮,不乏戴著斗笠,黑色面紗的,更多是直接露出臉。 或是普通的丸子頭裡插一根簪子,或是用簡單的髮帶束起高馬尾,勒得髮際線後移。 小二戰戰兢兢地端水倒茶,都害怕不小心惹了哪一位閻王,被當場砍頭。 “聽說武林第一美人今晚要在這裡住宿,姐們,你可是為此而來?” “那是那是,” “為了一睹紫鎩羽的芳容,我可是日思夜想了很久。” 隔壁桌上傳來高興的交談聲。 幾乎所有女人都壓抑著自己眼裡的興奮和狂熱。 陳盼月閉上眼睛微聽,得知這客棧裡四分之三的人都為紫鎩羽而來,忍不住“嘖”了一聲。 “膚淺。” “你說什麼?” 陸玉環問。 “我說膚淺啊,師姐,要不是你,我早就回家睡大覺了。非得來看這什麼武林第一美人。” “我見過的美男子數不勝數,什麼天涯四美,漫畫臉,建模臉,國際臉……你上次帶我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