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有些無所適從。
顧言洲喜歡她這件事,從暗處過了明路後,他整個人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類似這樣的情話張口就來。
她有點不適應這樣的溝通方式。
鹿知之將目光移向窗外。
“別說這種讓人尷尬的話了。”
“今天就算是別人,我也一樣會救。”
顧言洲一臉的認真,握著她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你可以救別人,但是別救我。”
“你說過,每個人發生在身上的事都是因果註定。”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因為什麼事情受傷了,死了,那也是我命中註定的事。”
鹿知之被顧言洲這樣的‘歪理邪說’逗得忍不住笑起來。
“邏輯不是這樣的。”
“如果按你這樣說的話,你命中註定有劫難,但也命中註定我在你身邊。”
“應劫是你的命運,那麼救你,就是我的命運。”
“這樣是不是也說得通?”
顧言洲嘆了口氣,抬手理了一下鹿知之的頭髮。
他暗自下定決心,共命這件事,一定要改,無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每次都像個廢物一樣,不停地給她拖後腿,成為她的牽絆。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成為鹿知之的包袱。
顧言洲有種無力感,深深地紮在他心上,讓他愧疚不已。
這更讓他感覺到,在這大千世界中,自己的渺小。
事業上的成功,並沒有給他帶來過多少便利。
反而因為命格的原因,一而再再而三地讓鹿知之為難。
鹿知之感應到了顧言洲身上沮喪的情緒。
彷彿一個滔滔不絕的說話機器人被按下了開關。
她不太會安慰人,只好回握了顧言洲的手。
“你……怎麼了?”
顧言洲強擠出一抹笑容。
“沒事,突然想到有重要的事沒處理。”
鹿知之知道顧言洲的口不對心,可人家不願意說她也不能撬開他的嘴。
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朝陽有些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重九在服務區買了罐咖啡,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繼續開著車。
無言的呼嚕聲沒有停,方子存也因為手機沒電而暫時休息。
鹿知之被車廂裡安逸的氣氛感染得昏昏欲睡。
顧言洲轉頭看向鹿知之。
她小雞啄米般地一下一下地點著頭。
他將鹿知之的右手放在左手裡捧著,以防她不自覺地碰到傷口。
側過身體,伸出右手將正在‘啄米’的鹿知之攬進懷裡。
鹿知之感覺到有人碰到自己的肩膀,從瞌睡中微微睜眼。
時值盛夏,車裡的空調開得很足,鹿知之感覺有一點點冷。
鼻尖滿是熟悉且讓人安心的味道。
顧言洲的身材偏瘦,鎖骨硌得她耳朵不太舒服。
原本就因為共命的關係,顧言洲可以幫助她快速地恢復靈力。
又因為跟著她十年的歸元丹在顧言洲身上,與她體內的靈息交相呼應。
鹿知之覺得從未有過的舒適和安心感。
她懶洋洋地蹭了蹭,耳朵避開鎖骨的位置,闔上了眼睛。
鹿知之好久沒夢見師父了。
再次夢見師父,她有些不敢上前。
那是他們生活過的山林。
在這裡,師父教她辨識草藥,給了她一些丹方,教會她煉製普通的丹藥。
說起來也好笑。
她跟師父在山裡生活了一年,任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