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無恙的。這是我,最強說的話,做出的保證哦。”
清水春嶼呆了兩秒,低下頭:“我知道。”
他伸出雙手接過五條悟手中的焦糖布丁,淺灰色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它,再次說道:“沒關係,我很相信你們。”
雖然在主角團身邊,死亡風險高達90。
但是有這樣純粹的誠意,還是會容易被感染上頭,一不留神就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反正,在這之後再遠離他們就可以了。
能不能活下來也是看命的事情。
勺子握在手裡,清水春嶼舀了一勺彈滑的布丁,塞進嘴裡,雙眸放光,驚喜地說:“唔,好好吃。謝謝小悟。”
安慰的話堵在喉嚨中,五條悟嘖了超大一聲:“果然還是個幼稚的小鬼吧。”
懶洋洋插兜的夏油傑適時拿出手機,把蹲在路邊的倆人對峙的畫面拍攝下來。
明媚的陽光淡淡地揮灑在街道,玻璃櫥窗、街邊咖啡座、服裝店的衣裙和錯落有致的廣場都是詩意和朦朧。
汽車尾氣噴灑,喇叭聲轟鳴,白髮少年守在冰淇淋車旁邊,等著香草味冰淇淋的新鮮出爐,算命墨鏡下的冰藍色眼珠裡溢滿了期待。
“別看了,生病的小孩子沒有吃冰淇淋的特權。”五條悟頭也不回地說。
清水春嶼收回了視線,和夏油傑一起坐在公園的長凳上,他晃了晃自己的兩條腿,安靜地觀察著公園裡三三兩兩的行人。
“很無聊吧?”夏油傑問。
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最難忍受的應該就是孤獨和無趣吧。明明每天睜開眼睛就應該探尋世界的不同和新奇的事物,但是因為悲慘的遭遇和糟糕的大人,偏偏要被迫忍耐枯燥乏味。
清水春嶼搖搖頭:“沒有哦,和小杰小悟在一起很快樂。”除了會遭遇危險以外,沒什麼缺點。
“哈哈,真的嗎?”
幼崽託著腮幫,補充道:“小孩子有特權,可以不用說謊。”
所以,是真心實意的。
夏油傑把手掌放在了清水春嶼蓬鬆柔軟的金髮上,輕輕撫摸兩下。
頭髮被揉得亂糟糟,男孩小聲抗議:“不可以隨便摸頭,會長不高的。”
“不會,只要好好吃飯,不要東想西想,就可以長到我們這樣傲視群雄的地步。”夏油傑伸出手試圖比劃。
一旁的男孩忽然安靜下來。
大片陰影落下來,暗色掩蓋了剛才還暖融融的陽光,然後是舔舐冰淇淋的聲音。
“在害怕什麼,難道附近還有我們都對付不了的人嗎,春嶼?”五條悟聲音依然懶散,卻帶著與生俱來的自信。
“那個人。”清水春嶼瞳孔微縮。
他控制不住地心慌意亂,竭力想要不往那邊看去,可是心神不受控,他在望過去時,眼中閃過一抹惶恐。
記憶中縮在角落裡的金髮男孩待在方盒子似的窄小空間裡,欄杆的陰影打在他身上,像是商品一樣被打量挑選。
居高臨下的眼神和漫不經心的鄙夷態度落在眼中,跟針扎一樣。
現實與虛幻交替,陽光與陰影對半。
“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夏油傑問出聲。
他眼角瞄著幼崽的表情,向來鎮定自若的小臉有些蒼白,粉潤健康的唇瓣都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眉都不自覺地皺著。
順著視線看過去,都是路邊尋常的行人,環衛工、學生、白領和會出現在公司裡的大腹便便社長……
……等等?
夏油傑眯起眼睛,發現那個人也在朝著這邊探頭探腦,像是不經意間地瞄過來,目光每次都巧合地落在幼崽身上。
“他是我的買家。”清水春嶼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