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聽話,不像其他孩子那麼大吵大鬧惹人生煩,所以在他走前,這位值班的男警察還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他們在犯案之後,一般會把不要的贓物給扔進離車站不遠的垃圾桶裡。也許你去那裡還能找找隨身攜帶的證明之類不值錢的東西。”
清水春嶼眼睛微亮,點頭:“謝謝您。”
車站的垃圾桶就在離出口不遠的地方,清水春嶼在每個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黑色垃圾桶旁邊都墊腳仔細望了望,看了看。
他終於在倒數第二個垃圾桶裡看見了想要的東西,不過跟錢沾邊的一樣都沒能留下來。
他只在垃圾桶裡翻找到了自己畫作的原稿和身份證明之類的,還有紅色氣球小狗的碎片。
衣服、錢以及他的玩偶熊都被一掃而空,鴨鴨背後跟行李箱也沒有被扔掉。
清水春嶼把它們一一撿起來,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尤其是在撿著氣球碎片時,更加小心翼翼,所有的碎片都被他慢吞吞地撿完了,一片都沒有留下。
最後那一片是在垃圾桶旁邊撿起來的。
紅色的氣球碎片孤零零地躺在馬路邊上,陰影覆蓋在上面,幾滴水珠忽然墜下,之後又很快浸潤在馬路的縫隙之中。
“想找到玩偶熊。”
男孩柔軟的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很輕,幾乎一陣風就能吹走。
……
黑羽快鬥回家的時候感受到了一陣讓人窒息的低氣壓,沉默與死寂鋪天蓋地襲來,他以前有這種感受還是在夏天。
>/>
他坐上了一輛老舊的大巴車,玻璃窗都封閉著,人群極密又沒有電扇還缺少可供呼吸的空間時。
焦躁、急切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在挑逗著人類暴怒的神經因子,所有人都像是裝滿了火藥的木桶,只需要一粒火星子就能夠點燃,然後焦灼的人類就會爆發出爭吵來。
不過在黑羽快鬥幫助清水春嶼逃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他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胖揍一頓,但是他並不後悔。
男孩頭皮發麻地走進了公寓裡,在沙發上看見面色沉沉,渾身散發著黑氣的四個人。
他的父母和兩個陌生的少年人。
這是黑羽快斗絕對難以忘懷的一個午後。
他的溫柔的母親和儒雅的父親從來都信奉溫和教育,從來都是一字一句給他講道理,基本不會存在黃金棍下出孝子的行為。
今天是黑羽快鬥第一回遭到了男女混合雙打,實在是……非常難忘。
夏油傑和五條悟面面相覷,他們在一旁看好戲,一點要勸誡的意思都沒有,更是幫忙遞了工具。
五條悟甚至還貓貓祟祟地掏出了手機,咔嚓咔嚓一連給捱揍的黑羽快鬥拍了好幾張照片,臉上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黑羽盜一無意間瞥見,他差點就沒能繼續下得去手。
夏油傑嘆氣:“我們的運氣真是一如既往地差啊,春嶼寶寶的嚴防死守讓我有點難過。”
“我們真的是哪裡做錯了嗎?”
大概是因為清水春嶼的再次逃跑嚴重挫傷了他們的積極性,再回憶起之前的那封信,他們開始懷疑起尋找這項行為的正確性。
黑羽快鬥聽見這句話,捂著屁股,眼角還泛著水光都要跑過來湊熱鬧,大聲地說:“不是的,春嶼說他很喜歡你們的。”
“他說他不想成為你們兩個的軟肋,所以才偷偷離開的。”
或許是在跟自己大了只有十歲的少年人面前,所以黑羽快鬥強忍著抽噎的衝動,任由淚水嘩啦嘩啦流還要堅持說:“他在那天跟我們出去玩的時候,還沒有忘記你們,在一起給泥塑陶罐上色時,還給你們精心挑選了陶罐。”
顏色迥異的兩隻貓貓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