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連平術之人也能變作九流術士的神奇地方,也是一個能讓人認清自己實力的殘忍地方。”
小姑娘心中似乎有滿腔怨氣,說到最後連聲音都在顫抖,抬手抹了把眼淚轉身跑走,混入人群之中。
虞歲沒有攔她,只動了動眼珠,看看跑走的薛嘉月,又看看站在原地沒動的薛木石,慢悠悠道:“你讓我一起來,好像起了反作用。”
不僅沒能勸說薛嘉月,還讓她想起平術之人變作九流術士,對方還成了鬼道聖者徒弟的事,更加意難平。
薛木石蹙眉,來太乙不過數月,表妹怎麼就變得如此偏執了。
“她氣上心頭,口不擇言,我替她向你道歉。”薛木石道。
虞歲搖搖頭,倒是沒在意薛嘉月剛才說的。
“那兩名醫家弟子被我趕走了,我拜託了月珍姐姐多關注她,等會回了學院月珍姐姐就會去找她,至少能讓她心緒暫時平靜下來。”
虞歲邊說邊往裡走了兩步,她倒是能理解薛木石在薛嘉月提起塗妙一的時候,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畢竟他的情況特殊,就連父母都無法坦白的秘密,只有塗妙一能理解他。
薛木石的性格也不是個善於開解和安慰的,就算那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妹也很難。
不善言辭表達自己的人,表達善意與關心都很難被理解。
虞歲又補了句:“我會讓南宮家的人送她回去的。”
薛木石皺著眉頭在苦惱:“我該如何,去把那兩個人殺了嗎?”
虞歲:“……”
看著傻乎乎的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卻很直接。
“殺了他們倆,還會有別的人來,這個組織若是……”
虞歲說到一半,忽然皺起眉頭。
薛木石察覺到虞歲的神情變化,看著她不解道:“怎麼了?”
虞歲沒說話,側過身子朝遠處太乙學院的方向望去。
她已經不怎麼放光核盯著梅良玉了,今兒因為要離開學院,便在走時放了顆五行光核留在梅良玉身邊。
卻沒想到會看見他離開學院的一幕。
秦崇學也是等了好些天才等到這個機會。
他來太乙當天將一部分人撤回青陽後,便開始著手針對梅良玉一事。
今晚的主力除了秦崇學三名十三境大師外,還有不少其他九流術士。
他們埋伏在東風海附近,就算獸骨船那邊失誤,或者梅良玉僥倖逃離,無論從哪個方向離開,都有人堵住他的去路。
五行光核在霧海受到影響,無法緊跟監控之人,秦崇學等人一出入霧海,虞歲留在他們身邊的五行光核就會跟丟。
所以秦崇學抓到燕小川一事她才沒能提前知曉。
虞歲看見梅良玉並非獨自去救人,緊鎖的眉頭這才鬆開些。師兄知道給壬癸發傳文幫忙,卻不知道發傳文給自己說一聲。
她知道壬癸是誰,也知道壬癸並非做什麼都靠聽風尺,破解和改造聽風尺更像是他閒暇時的愛好。
因為壬癸破解聽風尺,沒有像虞歲一樣對人進行多方監控,對聽風尺的改造,也不涉及地圖座標等敏感的事,而是靠聽風尺實現遠端和人下棋玩樂。
收集各家的圖碑、陣法,輸入聽風尺內後,再約梅良玉進行辨別真假咒文的遊戲等等。
壬癸傳遞訊息,靠的是農家手段。
夏夜裡的飛蚊,屋簷下藏匿的黑蟬,角落的蜘蛛,木柱邊角的不知名小蟲——農家對蟲獸一類的掌握,深不可測。
對聽風尺瞭解越深的人,越不會靠聽風尺去傳遞重要的訊息。
薛木石見虞歲突然沉默不語,沒敢輕易打擾,只是敏銳察覺她此刻有些不悅,卻不知道是什麼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