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投去的輕蔑一眼,完全沒有被他方才挑撥離間的話迷惑。
張相雲眯起雙眼,用力踩著衛仁的手,周圍的人聽見清脆的碎裂聲,衛仁的手腕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陷進了地裡,他痛得悶哼一聲,脖頸拉筋,氣息微弱。
“聽說那天晚上,南宮歲是要你自廢光核的,可你向南宮歲求饒,說失去光核,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別。”張相雲伸出一根手指抵著衛仁的胸膛,“你現在就不怕死了嗎?”
話音剛落,點著衛仁胸膛的五指化爪,五行之氣剛破衛仁的衣服,欲要破開他的皮肉時,衛仁掙扎著嘶啞道:“等——”
“等你什麼?”張相雲沒有停下,金色的五行之氣破開衛仁的皮肉,血色飛濺,險些就要挖出他的五行光核。
“顧哥哥!”少女清脆的喊聲從後方傳來,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張相雲的動作頓住,挑著眉往回看。
青黃交錯的雜草搖晃,周天火具象出一盞盞火苗漂浮在空中,橘紅的光芒落在葉片上,又將它們變得熠熠生輝。
從雜草叢中小跑出來的少女身著橘金色長裙,外罩淡白色透光的紗衣,衣裙綢緞順滑,金線刺繡花鳥,點綴得恰當好處。
火光映照出少女額上的薄薄汗意,極黑的瞳仁中倒映著一簇星火,讓那雙眼顯得更加明亮有神。
虞歲沒有看衛仁,而是在看顧乾,瞧著像是匆匆趕來,著急中又露出幾分害怕。
李金霜看到虞歲趕來,卻替她捏了把汗。
“歲歲?”顧乾見到虞歲時愣住,隨即皺眉,壓低嗓音,怒聲質問張相雲,“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使喚歲歲?”
張相雲摸著腦袋站起身,眯著眼看虞歲,視線跟在虞歲身旁慢悠悠走著的年秋雁,問道:“你把她叫來的?”
年秋雁不緊不慢道:“曹叔既然要郡主接手太乙的事,那就不能什麼都瞞著她,得讓郡主有點參與感是不是?”
他這話聽起來不懷好意,落在張相雲和顧乾耳裡,倒像是對虞歲有什麼意見。
衛仁揚起的脖子瞬間沒了力氣倒回地上,汗珠從他眼睫顫抖著墜落,視線模糊,眼中看見朝這邊走來的虞歲只是一個耀眼的橘金色光影。
不知為何,看見南宮歲的那個瞬間,衛仁心中想的不是有救了,而是南宮歲來殺他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他滅口,讓張相雲等人的線索斷掉。
殺人這種事對南宮歲來說應該不難。
就算眼前這麼多人,她也有辦法。
衛仁的思維有瞬間的發散,死在南宮歲手裡值得嗎?
老實說他並不想死。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做。
“顧哥哥!”虞歲急匆匆來到顧乾身前,上下打量著他,看起來很是著急,“我聽說你來抓衛仁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衛仁他有很可怕的鬼甲天蛛,那蛛絲防不勝防,毒也很厲害——”
“歲歲,我沒事。”顧乾見她如此擔心自己,心頭一軟,安撫道,“別擔心,接下來的事你看著就好,不用為難。”
他抬頭掃了眼站在後方的年秋雁,冷笑道:“他們說的話也不必聽,你是南宮家的郡主,你才是那個可以命令他們做事的人。”
虞歲還沒開口,張相雲在旁卻聽笑了,朝虞歲擠眉弄眼道:“是是是,他說得沒錯,郡主殿下,現在該你發號施令了。”
張相雲指著衛仁道:“現在人抓到了,但是不肯供出幕後主使,對藏在聽風尺後面的人一字不提,郡主,你說該怎麼做?”
虞歲皺著眉頭掃了眼張相雲,表面對他的話很不滿意,隨即垂眸朝倒在地面的衛仁看去:“你真不怕死?都已經被抓住了,還要垂死掙扎做什麼,不如識相點,按照他們說的做,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