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有人尋他，只是他跟著牛家人又往北走了一百多里路，想尋他、想殺他的，只怕早已失去蹤跡。

也許在認識他的人心中，他已不在人世了吧，受了那麼重的傷哪有生還的餘地。

&ldo;姊，這裡這裡，我給你留了位置。&rdo;早一步上板車的牛豐玉挑了好位置坐下，兩條腿在板車外晃呀晃。

牛雙玉訝然。&ldo;你幾時跑上去的？&rdo;

他得意洋洋的努努下巴。&ldo;在你們表哥來表妹去的時候，你們真的很閒哪！一點小事也能吵半天。&rdo;

&ldo;小鬼，皮癀了，敢調侃你姊。&rdo;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ldo;哎喲哎喲，不準再拉我臉，都圓了。&rdo;小壯丁連忙用手護臉，不讓愛掐人的姊姊再蹂躪他可愛小臉。

&ldo;圓了才好看。&rdo;牛雙玉改揉他耳朵，把他揉得哇哇大叫才罷手，裙擺一拉，坐上板車的一角。

蓋著驢皮的篷架拆掉了，當初弄得不太好，有些歪歪斜斜的，在經過多日的奔波後，篷架已經完全傾斜，因此經過幾個人的同意後決定拆除，回復原本的板車模樣。

功成身退了，不用再遮風蔽雨。

從牛頭村到縣城並不遠，約一個時辰路程，牛雙玉等人從卯時三刻出發，到了城門口正好是辰時正，由力氣大的趙冬雷推車，兩姊弟舒舒服服的進城，把上市集叫賣當遊玩。

&ldo;就擺這兒吧！看起來人多。&rdo;前方一個空位，大小正好適合放一輛板車，牛雙玉趕緊跳下車佔位。

&ldo;嗯。&rdo;趙冬雷將板車推進她看好的位置，再照她的要求將板車向外的那端架上板子，別上價碼牌，再依價碼牌放上待售物件。

&ldo;趙冬雷，沒人會買整頭山豬，你把它連同兩隻麕子送到我大哥幹活的酒樓，之前有聽他說過他東家想買些野味給酒樓添點菜色，你順便問問看他們要不要鹹肉、醃菜。&rdo;能一起收購是最好，省得還要喊人來買。

&ldo;放你一個人在這裡？&rdo;他挑眉，一臉的不放心。

&ldo;冬雷表哥，還有我，我會保護姊姊。&rdo;拍著小胸脯的牛豐玉跳了出來，九歲的他正好長到趙冬雷的胸口。

……牛雙玉好像和弟弟一般身長。

好叫人心酸的對比，難怪被叫扁豆表妹。

&ldo;就你們兩隻小的？&rdo;他越看越不穩妥。

&ldo;什麼叫兩隻小的，少小瞧人了，小人得志聽過沒，人家看我們小才心生佔便宜的想法，心想趁大人不在好掏些好貨。&rdo;她忙著趕人，胡說一通。

他失笑。&ldo;小人得志是這麼用的嗎？&rdo;

&ldo;你管山管海呀！管那麼寬，大哥的酒樓就在兩條街外的&ldo;聞香樓&rdo;，你腳程快，快去快回。&rdo;牛雙玉小管家婆般地推推他，讓他快點走，別妨礙她擺攤，人潮越來越多了。

看她一直揮手趕人，猶豫了一會兒的趙冬雷看看四周，心想擺攤的人這麼多，平時有衙役來回巡看著，應該出不了大事，於是他把整頭山豬往肩上一甩，手上捉著兩隻麕子後腿，健步如飛的走了。

板車旁邊的左右攤販見了都為之瞠目，暗道這小夥子比老虎還勇勐，幾百斤的山豬扛得面不紅氣不喘。

&ldo;小姑娘，剛剛那位是誰？&rdo;一位賣櫛瓜的老婆婆問道。

&ldo;債主。&rdo;

&ldo;債主？&rdo;她訝然。

牛雙玉臉帶苦色的回頭，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