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驚懼的神色。&ldo;家裡欠了債還不了，只好把能賣的東西都搬出來賣。&rdo;

&ldo;唉！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就要負擔家計，你爹孃呢？不管你嗎？&rdo;小姑娘看來比她孫女還年幼。

她眼眶泛紅，楚楚可憐。&ldo;爹孃死了，幾個月前南鵝山地牛翻身，我們的村子都被埋了。&rdo;

&ldo;啊！是這樣呀，我聽過這件事，死了不少人呢。&rdo;多少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連往生者的屍骨都找不齊。

&ldo;好心的婆婆，要不要買只草蚱蜢給孫子玩，算你兩文錢就好。&rdo;牛雙玉拿著編得栩栩如生的蚱蜢遞給老婆婆。

&ldo;我……呃，好吧，就買一隻。&rdo;原本想拒絕的老婆婆想到小姑娘悲慘的遭遇，搖頭變點頭，還送了她一顆賣相不錯的櫛瓜，把牛雙玉喜得見牙不見眼，連忙彎腰一收。

櫛瓜一斤兩文錢，這顆櫛瓜足足有五斤重，她賣了草編蚱蜢得了兩文錢，算是一共賺得了十二文。

開張大吉、開張大吉呀！真是好兆頭。

&ldo;這位姊姊，買條繡帕吧！這秋香色繡了朵芙蓉花最襯你的花容月貌，你不買就可惜了……&rdo;哎呀！我的娘，一口大板牙，這人怎麼敢上街呀。

&ldo;呵呵，小姑娘真會說話，我都三十多了，當你娘綽綽有餘，你喊聲姊姊真叫我難為情。&rdo;超齡大嬸嬌羞的捂著臉嬌笑，一口發黃的板牙往外翻，口有惡臭。

牛雙玉故作驚訝。&ldo;真的，你有三十多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妹妹當你才二十出頭呢！這條繍帕不貴，只要十文，買到是你賺到，擱在鋪子上賣就不只這個數了。&rdo;

被吹捧得暈頭轉向的大嬸笑呵呵的掏出錢。&ldo;好，我買，就沖你這張討人喜歡的嘴，你給我挑上兩條，我輪著用。&rdo;

&ldo;好咧，繍帕兩條，二十文，多謝姊姊關照……&rdo;唿！終於走了，不然要被燻死了。板牙大嬸一扭一扭的扭著腰，手裡揮著繡著芙蓉花的帕子，邊走邊逢人就說道：叫我姊姊，我今兒個年輕十歲。

她一走，一直憋著氣的牛雙玉才敢大口吸氣。

&ldo;姊，那人醜死了，比娘還老，臭氣熏天的叫人受不了，你怎麼敢和她說話？&rdo;早早躲開的牛豐玉一臉苦相。

數著銅板的牛雙玉笑著朝弟弟眉心一點。&ldo;開門做生意就要和顏悅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才會財源滾滾。&rdo;

&ldo;喔！&rdo;他似懂非懂的點頭。

生意經說來一長串，他聽了也不太懂，牛雙玉本身也沒做過生意，她只在學校園遊會上賣過銅鑼燒，一位家裡開燒烤店的學姊教她如何推銷產品，把客人留住。

不用怕羞，說些甜言蜜語又不花錢，大可免費贈送，不管面對滿臉橫肉的大哥或是一臉猥瑣的小弟，端上笑臉總沒錯。

嘴甜一點，腰彎低一點，態度再誠懇些，花錢的顧客絕對是大爺。

說大爺，還真來個抽水煙的大爺。

&ldo;大爺喝酒嗎？我這兒有最適合你的下酒菜，鹹肉一條切成片，炒上一大盤蔥段，如果你嗜辣還能拌上花椒，那一口鮮呀！準讓你多喝兩口黃酒，回味無窮。&rdo;

嗜酒的男子被說動了，四十來歲的他就好杯中物。&ldo;來個兩斤，再切半隻雞，這兔子烤得很入味，也給我一隻。&rdo;

&ldo;好咧，你的兩斤鹹豬肉，半雞一兔，算你六十文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