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幾秒,沒?底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後來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跟你說實話,你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讓我們?在?你面前提一點關於?孟棲的事。」
久遠的回憶勾起,當時她下定決心要把真相告訴陸謹的時候,同時也在?慢慢放下他。
她得承認,孟棲剛離開時,她心情無比愉悅,甚至信心大增,覺得只要她陪著陸謹熬過去了,他忘了孟棲就會喜歡上她。
可?現實給了她一個又一個巴掌,告訴她,她有多麼的可?笑,自以為是?。
陸謹對?孟棲的愛早已深入骨髓了。
她親眼?見識過,一向克己復禮的陸謹,一點點丟棄他的驕傲,自持,變得易暴易怒,敵視每一個勸說他的人。
後來她才明?白,她的喜歡摻雜了太多不甘的成分。
她和陸謹從小一起長大,兩家是?世交,家庭學識更是?般配,是?別人口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憑什麼孟棲出現頂替掉她的位置,他們?出雙入對?,成為雲大最為般配的一對?,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比孟棲差,為什麼陸謹從不拿正眼?瞧她。
文思祁他們?怕激怒陸謹,事事順著他,她不怕。
她攔住發瘋一般尋找孟棲的陸謹,一字一句,如鈍刀割肉,一點點凌遲他早已潰爛流膿的傷口。
「她就是?在?玩玩你而已,如果真的喜歡你,怎麼捨得丟下你一個人不告而別?你們?在?一起這幾個月,她有告訴你她在?家哪,家裡有什麼親人嗎?」
「醒醒吧!她早就做好隨時抽身的準備,你,陸謹,只不過是?她人生中一個不足輕重?,可?有可?無的過客,甚至連過客都算不上,只是?她這段時間消遣的工具罷了!」
縱使她說的再難聽,把孟棲貶地再不堪,陸謹尋找孟棲的心依舊沒?有絲毫動搖,他堅信,孟棲有苦衷。
望著猶如病入膏肓,油鹽不進的陸謹,她扯著他早就凌亂不堪的衣服,試圖罵醒他。
「你回家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陸謹嗎?你的驕傲呢?自尊呢?」
陸謹毫不留情地推開她,重?心不穩,她摔倒在?地,聽著陸謹用同樣嘶吼的聲音回她。
「沒?有她,要這些有什麼用!」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只要她,你懂嗎!」
那一跤摔醒了她,她懂了。
如果說他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就可?以換回孟棲,他一定毫不猶豫答應,在?他心裡,孟棲高於?所?有,更勝過他自己。
之?後,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問她,「你說陸謹,你自己呢,你的驕傲呢?你的自尊呢?優秀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如此踐踏自己的尊嚴,去執著於?一個不喜歡你的人?」
她對?陸謹的執念一點點消磨殆盡,可?陸謹對?於?尋找孟棲的執念,卻與日俱增,原本井井有條的生活被?攪的一團糟。
不知?是?不是?出於?愧疚,她心裡冒出向陸謹坦白的念頭。
陸謹是?一個不會輕易把事情做絕的人,但為了孟棲他會。
喜歡上一個人可?能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剎那間生出的情愫,可?忘記一個人,卻需要很多個日夜。那時,她對?陸謹並沒?有真正的放下,她最大的讓步是?,做不成戀人,就退回朋友的位置。
可?是?她害怕,害怕真相一旦坦白,她和陸謹之?間徹底完蛋。
猶豫掙紮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說出實情時,陸謹卻認命了。
他接受了孟棲離開的事實,同時孟淇這個人連同她的名字,一併成為的禁令,任何人不能提及。
有次,她鬥膽嘗試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