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月神,已無法收回全部的力道。
劍勢再變,劃過女子前胸,再斜斜劃向她的身後。高大松柏,譁然而斷。眼看要傾倒在女子身上,一道淡黃煙影飄過,已將那女子撈於懷中,穿過滿天散落而下的枝葉,引身飛退,遠遠躍至陵園出口處。
守陵侍衛們聽到動靜,已經趕了出來,在陵前看著眼前凌亂不堪的一切,一時都呆住了。
月神神色不動,淡淡吩咐道:&ot;去收拾一下園子。&ot;侍衛忙應了,更不敢多問,徑奔園中。
月神待人都走了,方才低頭看懷中女子。雖然他臨時改了劍氣所向,但她還是中刀,而且入肉頗深,正咬牙用手捂緊傷口,眉心已蹙作一團,流轉的眸子裡,是掩都掩不了的痛楚。
那眉,那眸,那壓抑喉中的呻吟,忽然讓月神一貫平穩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驀地騰出一隻手,扯開那女子的蒙面巾,然後瞳孔收縮。
&ot;你……是羅兒……&ot;月神有些艱難地吐字,含著全然的不可置信,面色已是發青。
在他驚訝到窒息的同時,一柄寒刃,從女子袖管裡無聲扎出,沒有任何多餘的花招,甚至來不及帶起一絲殺機,迅速扎向月神心口。
因為距離近,近到甚至相互間只隔了幾層衣物,只要月神沒有防備,這將是最簡單亦最有效的刺殺。
月神,正神思罔然,糾纏了震驚,傷痛,和深深的遲疑不定。
但羅兒的匕首沾上月神衣襟的一瞬間,月神眸子驀然冷凝。
羅兒的手腕已經捏在他的手指之下,輕輕一扭,已被扭向一旁,面色痛到慘白。
匕首掉落,是幽幽的墨藍的光。
月神淡淡道:&ot;你想再死一次?&ot;羅兒慘白的面龐浮起絕美的蒼涼笑意,匯成盛大的悲哀,緩緩綻放著淒婉而決絕的花朵。
&ot;我早就死了,又怎會再死一次?舒望月,你便是殺我一百次,也只能讓我死一次,當年的那個綾羅,早就在二十五年前死了!&ot;羅兒仰著頭,掙脫月神的手腕,笑著吐字,眼淚隨著笑聲滾下,點點掉落在雪白的石板之上,和胸前不斷湧出的鮮血流到一處,緩緩汪開。
月神眸中已經回復平靜,眉宇間一片疏離淡漠。他冷然看著羅兒一串串滴落的血,許久才又問道:&ot;傷得重麼?到屋子裡去,我給你找藥。&ot;他的聲音依舊冷淡,聽不出任何感情來,似乎只是在施捨一個不相干的路人。
羅兒甩著手,道:&ot;不用,不用你這偽君子惺惺作態!可恨,可恨,準備那許多年,竟還殺不了你!&ot;她緊捂傷口,向外行去,步履卻是踉踉蹌蹌,如同喝醉酒一般。她的身後,蜿蜒滴落著一條血路。月神的眉慢慢皺起,卻不說話,只負手站於原處,看她艱難向前挪著。
出了園門,羅兒似再也支撐不住,腳一軟,已倒在路邊,竟暈了過去。
月神呼吸窒了一窒,身形忽然拔起,落在羅兒身畔,迅捷出手封住她胸前要穴止血,然後輕輕抱起,小心摟於懷中,飛快向外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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