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著臉,縱躍而來,飛撲向月神。
月神皺眉。
他自然看得出這些死屍受到異法驅使,已成屍怪了。若論起來,圓月谷兼修靈力,自是不懼。但這等血汙鬼物,必有難纏之處,只怕難免髒了園中白石路面玉石陵碑了。
輕嘆口氣,他不待屍怪們侵到近身處,便揚劍而揮,雪白的劍光霍然鋪展,泛著素銀色的淡淡輝芒,如颶風推卷下的雪白雲團,迅疾推向前方,無聲,卻有力,如洶湧江水,浩淼而來,將這些屍怪盡情吞噬。
月神用的是劍法,卻已蘊了圓月谷的獨特靈力,這些靈力,對於普通的受驅鬼物必有致命打擊。
沉重而壓抑的力量,似可將所有逼近其範圍之內的生物輾作肉醬,迫得灰飛煙滅。本來發出咻咻之聲的屍怪們,破碎喉嗓間的聲調驀然尖銳,如金屬刮擦的刺響,被如雲的靈氣籠住,奔騰起海嘯般的怒吼,又被迅速吞沒,似乎所有的生物,和所有的聲響,一起被淹沉於無邊的海底。
月神袖手之時,那些出手如風的屍怪,已經全數倒於地間,骨骼盡碎,周身面板都翻卷出淋漓血肉,甚至連兵刃都已捲曲。
但叫月神詫異的是,這些幾乎骨骼寸寸斷裂的屍怪,無力在地上伏了片刻,居然又開始顫抖,然後緩緩爬起,握緊殘刀,瞬間彈跳而起,十數人如十餘根偌大血箭,暴she而出!
月神一聲長吟,向天縱躍而起。人在半空,凝月寶劍已再度出鞘,在陽光下折出七彩的虹芒,凌厲揮出,漫天殺氣,激起洶湧颶風,摧花折木,徑奔而下,已呈泰山壓頂之勢,轟然而下。
誰說凝月劍法只能凝結月之精華?月神的凝月劍,早已凝天地之精華!
不過一人,一劍,一招而已,屍怪已經一個也不見了。
因為成了零落花間樹前無數片的碎肉殘骨。
憑他神術靈術,憑他是人是鬼,將你化為齏粉,看你還能故弄玄虛!
月神並未落地,遙遙立於木瓜海棠枝頭,冷然瞧那一地的殘骸,目光已如刀鋒銳利。
他的錦鞋依舊幹潔,不惹塵埃,但袍角已沾上零星幾點血跡,似未及綻開的硃砂梅。
他的劍並未入鞘,清冷的光芒孤傲投於地間,然後揮出。
只是一道淡淡的浮光,掠了一彎柔柔的曲線,宛若疏朗的晴天夜晚,俏然分輝的素影,卻疾如電閃,徑奔某處花影之下。
月神的唇角微抿,笑意冰冷。
這些死屍,必是受人驅使;而驅使之人的龜息之法,必已登峰造極,方能一時躲過月神耳目。
可惜,一時而已。
笑傲天下的圓月穀穀主,若讓他從眼皮子底下逃開,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花影下果然身影晃動,有人如風一樣飄開,居然躲過致命一擊!
但她面對的,是月神!
月神幾乎沒有變招,不過劍身略作傾斜,便已又成新一輪劍勢,徑奔那人胸門。
不是幻劍七殺,不是龍翔天下,甚至不是圓月谷任何絕招。不過是隨心所欲的信手撥動,在原來的必殺劍勢上做了一點很微妙的變化,劍勢已成,殺氣如注。
那人竭力向旁閃去,但那奔騰而來的劍氣,似有靈性一般,如影隨形,泛著溫柔的輝芒,當頭罩下,轉瞬之間,便可將她開膛破肚!
那人發出一聲悽厲而悲慘的驚呼,卻有著女子的清脆尖細,黑水銀般的眸子在黑色蒙面巾後灼出憤恨而傷痛的怒芒。
月神心裡忽然一顫,似有人用冰水浸了一浸,又似有人用滾水澆了一澆。那聲音,熟悉中帶了絲陌生,竟如一柄小小的刀,輕輕割裂了心口的一角,呼呼吹入森森冷風來,那是一種,埋藏了多久的疼痛?
劍氣幾乎已經逼到那女子的衣衫之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