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為大秦九卿廷尉,掌管廷尉府。”
“廷尉府中,右傅文丘,翫忽職守,臣發現至少有三起冤案,文丘做了誤判之事。”
“臣請陛下允准,左遷文丘,官至廷尉府知事。”
當車浩這一件事說出口的時候,眾人看向這位新晉廷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原先覺得,這位大秦老刑獄,當真是對於朝堂政務一點都沒有概念。
但這一手彈劾,赫然是將打壓異己以及見風使舵兩件事做到了極致。
而且這兩個詞,還不是貶義,而是褒義!
文丘眼饞九卿廷尉的位置,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如今車浩上位了, 自然而然就成了同一條系統內的‘政敵’。
趁著這個機會打壓,不但是將原先的競爭者再往下按了按,更是對柳白釋放出了些許善意。
三起冤案誤判,讓一個距離九卿就一步之遙的朝堂重臣連續跌了三級,難道還不狠嗎?
這種彈劾法,壓根兒就是在針對,甚至可以說是在洩憤!
文丘直接傻眼了。
他原先是廷尉府左傅,好不容易熬了一級上去,成為了廷尉府右傅。
現在倒好,用這麼無足輕重的理由,車浩就要報仇,將他貶三級,甚至是連以前的左傅都不如了?
官場之上說進退有度,但退的時候,一定是要有條件的,至少要退位不退權,這才是良性的發展。
可現在猛然給了一拳,骨頭都被打折了,談個屁的發展啊?壓根兒就是被重重踩了一腳!
柳白差點笑出聲來。
別看車浩尋日之中不苟言笑,跟同僚聊天,也只聊自己廷尉府之中的冤案一事,如果不是公務,這個傢伙連他柳白都不搭理。
可現在一腳猜在文丘的脊樑骨,他還不能痛的叫出聲來!
直屬上官彈劾,全體廷尉府同僚不願意幫忙,還有他柳白和李斯在一旁虎視眈眈。
真的敢張嘴‘辯駁’上一句,哪怕今天給保全了,明天也能把他身上那層官府直接扒下來!
“車伕人當真是教導有方啊。”
柳白由衷感慨。
甚至,他都有點佩服這位姓呂的女子。
如果不是她,大秦的刑獄,連他柳白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去管。
要知道,這種地方,才是受賄最嚴重,對個體百姓傷害最大的地方啊。
古峻有些痛苦得閉上眼睛。
一步錯,步步錯。
文丘昨晚被抓,今天就被反噬得如此嚴重。
甚至可以說,如果文淵無法尚公主,他文丘無法成為大秦皇族外戚,這一輩子的仕途將會在車浩這一聲彈劾之中,徹底葬送!
一個小小的廷尉府知事,得罪了兩位丞相以及自己所在廷尉府的全體同僚,升遷定然無望了啊!
“文丘,你可有話辯駁?”
高臺之上,始皇陛下眉宇輕輕一挑,看向文丘。
既然是廷尉府自己內部的彈劾爭鬥,就必須要讓文丘說出話來,否則車浩反倒是會落了個反攻下臣的不好名聲。
“臣無話辯駁!”
“職責疏忽,乃是臣之過也!”
文丘差點哭出聲來。
他哪裡是無話辯駁,他分明是不敢辯駁啊!
朝堂上面辯駁贏了有什麼用,讓柳相消消氣,那才是最有用的。
他只希望,自己如今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能讓這位柳相不要再繼續發動攻擊了。
只要稍微蟄伏一下!等到自己的侄兒科舉奪魁,尚公主之後自己便是又有了機會。
“既是如此,遷廷尉府右傅文丘,為廷尉府知事、”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