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之上,數艘快船疾速朝岸上駛去。
“聽說朝廷又派了個什麼太尉前來招安?”一個兄弟悄聲傳話。
“太尉?咱們又不是沒殺過。算個屁啊!”有人無所謂地說道。
“哈哈哈,招安?朝廷還真是太天真了。”為首大漢大笑著,頭戴一頂遮日黑箬笠,身上穿個棋子布背心,腰繫著一條生布裙,肆意地展露著身上肌肉。“這幫官老爺們,上次被咱們哥哥趕了回去,這會又屁顛屁顛地跑來,真是沒得丁點骨氣。更是把我們兄弟也想成那等軟骨頭的人了。”
“小七哥說得對,我們可不是那些奸臣的馴服之輩!”眾兄弟齊聲回應。
嘍囉嘻笑道,“既不招安,要不咱們兄弟戲弄那勞什子太尉一番?”
“胡說什麼?”
阮小七怒喝一聲,只差抬腳去踢。“真把自己當成山賊水匪啦?也不嫌丟人!”
如今山上由程卓領銜,治軍嚴謹,雖做不到令行禁止,但想原著之中阮小七私盜御酒的情節怕是不會出現了。
幾人來到岸上,正看到那堆衣著華麗的人。
太尉陳宗善就在其中,還有兩個幫手,正是張幹辦,李虞候,兩人不乘馬匹,在馬前步行,背後從人,何只二三百,濟州的軍官約有十數騎,前面擺列導引人、馬。龍鳳擔內挑著御酒,騎馬的揹著詔匣。
見到船來,張幹辦面露輕視,道“果真是一夥草寇,如此衣著真粗鄙也。”
身旁親隨紛紛開口相和,卻聽陳宗善喝道,“休得放肆,若事不成,你我難回朝廷,豈敢在此妄言?”
這人好不懂事。
陳宗善心中暗自叫苦,怎生讓這等書生與他同來,若是惹惱了梁山賊人,豈有他的活路。
他只想升官發財,可不想身死道消啊!
見陳宗善說得嚴峻,眾人又想起梁山先前所做之事,不由噤聲。張幹辦也不由臉色蒼白。
眾人也來不及多想,陳宗善眼看著阮小七領人前來,連忙收攏心思。
“這位好漢!”
陳宗善全無太尉架子,當先開口道,“本官乃是本朝太尉陳宗善,奉皇帝御旨前來,成梁山好事,還請載我等過去。”
雖是面上說得好聽,陳宗善不免在心頭暗罵,如今形勢由不得人,且先伏低做小,待之後再做打算。
“你就是陳太尉?軍師特命我等前來接你,上船吧!”
阮小七也懶得理會這朝廷使者,只是簡單打了個招呼,只叫人提擔扛酒,上得船來。
“幾位且上船,我家軍師哥哥就在山上等候。”
陳宗善聞言大喜,連忙開口道,“好漢請。”
等阮小七上得船,陳宗善又連忙叮囑手下人,“一切以招安為要,莫要惹出事端。”
眾人只能點頭,之後隨船來到金沙灘上。
這一看不得了,直叫陳宗善等一行人看得亡魂喪膽。
水面之上百十艘戰船橫擺,岸上更是軍旗如林,為首大將個個威武霸氣,這些朝廷命官哪個看了不心中打顫?
“高俅輸得不冤!”
陳宗善此刻臉色也有些難看,哪怕心中知曉梁山此舉是在顯擺威風,可又無可奈何。只能忐忑地下得船來。
“太尉到來,有失遠迎!”
看許貫忠滿臉笑意,陳宗善也放下心來,同樣拱了拱手,“言重了!本官少來梁山,不知閣下是哪位好漢?”
阮小七道,“這是我家軍師哥哥。”
許貫忠笑道,“我家寨主此刻有要事不在山上,便由在下招待太尉,請。”
陳宗善聽聞程卓不在,下意識便以為這是梁山在玩花樣,可眼下也由不得他了!
箭已離弦。